簽到了羊皮書上─怎麼覺得像是把靈魂賣給了魔鬼的感覺呢?
西門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後背弓了起來,兩隻原本很白嫩秀氣的小手像爪子一樣抓在沙發的靠背上,他憤怒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周搖著頭嘖嘖了兩聲:「西門,你不想嚇到他吧?要知道,如果你把他嚇跑了的話……」
他並沒有說完這句話,可是他語氣中那份冰冷的威脅,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西門重重地喘息了幾下,終於冷靜下來,他坐到我的身邊,摟住我的肩膀,挑釁地看著他哥哥說:「是我先看到的,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的!」
周陰冷地一笑,小心地收好了那份合約,聳聳肩上樓去了。
不管怎樣,我總算住進了這間詭異的房子,自己都不知道是福是禍。我昧著良心交給了西門一百塊錢〈真是昧良心,天知道那點錢連水電費都不夠〉,然後心安理得的住下來。
給老媽打電話報平安的時候問到雷,老媽說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經常不見人影。
「你們倆怎麼了?」老媽問。
我有點吃驚,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老媽這麼問什麼意思?
「你也不用刻意瞞我,小陽,這些年你的心事媽會不知道?可是雷這孩子……到底是這邊長大的,很多觀念我們很難認同。你離開一陣子也好。」
「媽……」我叫,忙轉移話題,「妳自己保重。開車小心點。要出城的話讓雷送妳,有什麼事找雷,或是找嚴先生也行。」
嚴先生是老媽學校的校董之一,風度翩翩的還不到五十歲,幾年前喪偶,這些年一直對老媽有意思,我也挺支援他的。可是老媽一朝被蛇咬,始終不肯再度敞開心扉。
「我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邊也要注意身體……執行任務的時候尤其要小心……按時吃飯……別省錢……早晚天涼多加件衣服……尤其不準開飛車!還有……常來電話,省得媽擔心……」
叮囑不完的話,果然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我放下電話,鼻子有點發酸。
回警察局彙報的時候,大家都問我那棺材到底被用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根本沒見到那個變態的玩意,真的懷疑是不是棺材店老闆搞錯了。
這幾天我樓上樓下屋裡屋外都找遍了,又不能問。比如說作為一個新房客,你可以問:「你家新買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兒什麼的放在哪了?」可是,「你家新買的棺材放哪兒了?」這話能問嗎?
不過警察同志們經過集思廣益,都對西門的哥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看他的身高、體重,完全有能力留下那四個半腳印。所以我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弄到他的DNA。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想要完成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原因之一,我不知道周那個傢伙什麼時候在傢什麼時候出門,好多次我以為他不在家,一整天都沒有聲音,可是突然他就出現了,用嗜血的眼光陰慘慘地盯我,我還真有點怕他。
原因之二,就是這兩兄弟真的乾淨到變態!你見過誰家裡─注意我說的是住人的家裡一塵不染,連塊頭皮屑都沒有的嗎?我現在住的家就是這樣!
等了一週還沒等到機會,我終於決定鋌而走險。那天上午,我跟西門一起照常去了學校,我沒去上課,繞了一圈又跑回家。
一進門,我先叫:「西門?周?你們在家嗎?」
沒人回答。
我一路叫著上了二樓。時間有限,我直奔周的臥房,試了試,門是鎖著的,我用了枚回形針撬開了鎖〈你問我跟誰學的撬門別鎖?當然是雷了!那傢伙曾經推銷過安全門,對撬門別鎖之術極為精通〉,溜了進去。
我緊張極了,開門的一瞬間,幾乎期待著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