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的隆冬時節鮮有人會行軍,一日十二個時辰至少有四五個時辰是在下雪,在外面行軍,軍隊很有可能半道上就被雪給埋了。但不包括御風,在御風看來,孟冬時的大雪算不得什麼,以前即使下起鵝毛大雪,他也照樣讓部下衣著單薄的在雪中訓練,還將訓練量給增加一倍不止。因此從於水大營出來的將士都是天上下著大雪,仍舊活蹦亂跳的存在,而其餘地方抽調來計程車卒看到於水大營來的活蹦亂跳的,怎麼也做不出要死不活的樣子來,即使撐不住了也會憑著意志力撐著。御風帶著這樣一支軍隊跑到了青水東岸,過了前不久奪回來的城邑後便是唐國的西境,唐國西境的將領都是正常人,怎麼都沒想到御風竟然敢在這個時節急行軍,而且做為援軍不去增援東境戰場,反而別開生面的跑來唐國南境攻打唐國,因此沒多少防範,很容易便被御風給攻入城中。大雪紛飛,消失滯後,加上御風的刻意,唐國南境丟了城的訊息很難傳出去,好不容易傳到下一座城時他正好打下了新的城邑休整。打下一座城再將城內所有唐國貴族給抄家後最多休整一日便直奔下一座城,一個月內轉戰千里,連下十一座城邑,在孟冬上旬時出現在了曲陽城外。
雖然看不到,但小歌完全想像得到唐國留守後方的百官與貴族大清早起來發現王城被敵國大軍給圍了的精彩表情,碰上御風這麼個不按常理的敵人,唐國絕對是倒了血黴。
到了曲陽城外,御風也不再趕時間,一改之前急促的風格,在曲陽城外訓練起來,漫不經心的攻打著曲陽城,明眼人都可以御風的態度與遊戲無異,看不出攻打王城的意思,但也沒有撤軍的意思,一直在城外耗著。
軍營中,小歌翻烤著烤全羊笑問御風:“你說這仗打完了你的名聲還會剩多少?”
御風烤著火回答:“一錢不剩。”唐國西境是唐國重要糧倉,富庶無比,因此唐國的三分之一封臣的封地都在那一片,他這一路走來,所過之處,所有貴族除了被他抄家,人也被他給拿下了,至今還關著,幾時放就看唐國幾時付贖金了,唐國的貴族階層有八成是宗室,剩下兩成即使不是宗室也一定與宗室有著深厚的姻親關係。那些貴族被俘,唐國不可能看著它們流落別國,必然要贖回,他只是將事情給做得最大化了,別人最多抓幾個,他已經抓了一萬多人,而這還是最新統計。
小歌道:“土匪將軍,這稱號應該不錯。”
“土匪將軍總比遺臭萬年好。”御風無所謂的道,這一個多月,所過之地百姓養的所有羊與家禽都被他花錢給買光了,若無那些貴族的“貢獻”,他就不僅僅是土匪將軍,而是遺臭萬年了。急行軍不能攜帶太多的糧食,只能一邊走一邊找吃的,而急行軍體力消耗很多,菽粟根本不管飽,需要大量的肉食,他要麼向百姓買要麼搶。
小歌訝道:“難得你還在乎身後名。”
御風嗤笑:“人死如燈滅,我要身後名做什麼?我不搶百姓只是因為戰爭無論輸贏,它們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且我與它們無冤無仇,也無落井下石的興趣。”
小歌聞言吟哦道:“此身託山阿,生死何足道。一朝氣息絕,魂魄俱煙消。得失不復知,是非安能覺?千秋萬歲後,榮辱誰與知?”
歌聲悲涼,讓御風有些詫異,小歌幾時對這種歌有興趣了?“唱的什麼?”
小歌笑問:“送魂歌,可好聽?”
御風無語道:“我沒死。”
“我知道,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在你的葬禮上唱這個,這是巫葬上才能唱的祭歌之一。”
“那你方才?”
小歌笑道:“只是覺得你太可惜了,你比我更適合成為一名巫,生死榮辱都不過過眼雲煙,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比它們更重要。”
“我不適合。”御風道,他能明白巫,卻不會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