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面朝眾人,一手半扶著她的下巴,讓眾人能看清她的臉。
“這不是老何家的小娃娃嗎?”
“是啊,真是不開眼,老何一家本就只有父女二人相依為命,沒想到老何剛去不久,小娃娃也遭了罪…”
“可憐見的…”
礦洞內的礦工們也是經常在休息時間嘮嘮嗑,下工之後也是結伴回家。
不少人都是挺熟悉的。
老何原名何望春,小姑娘叫何苒苒,當年在何苒苒還兩三歲的時候,何望春的媳婦兒就跟著別城來採買寶石礦的富商跑了。
留下何望春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孃的照顧小苒苒,何望春家裡的父親也是個礦工,有一次礦山崩塌,他父親死在了山裡。
母親也受了不小的打擊,在他父親去世後的十年後,也跟著撒手人寰,當時的何望春也才不過二十五歲。
何望春在這一次魔屍爆發中,為了保護另一個工友,被魔屍硬生生扯下了一隻手臂,還咬斷了半條腿。
儘管撐到了城主府,還是沒能救回來,失血太多了。
談起何望春,在座的各位都面色沉重。
江厭瞭解了詳情,那種濃烈的自責感湧上心頭。
都怪他…怪他不夠謹慎,不夠警惕,如果他當時,責任心再重一點,把何苒苒送回城內再上山去找魔屍…
或者直接將她帶在身邊也好啊……
“她…父親,埋在了何處?”江厭啞著嗓子,乾澀非常。
“還在城南的義莊內,明日才下葬。”院子裡的小廝是這麼說的。
江厭抱著何苒苒出城主府時,在城主府門口看到了即墨灼。
即墨灼就靜靜的立在門口不遠處,一襲白衣飄揚,頭戴帷帽,帷帽的白紗遮住了面容,垂在胸前。
看到江厭出來時,他撩起了白紗擱在帽簷上,眉眼柔和,唇角一彎,含笑著叫他的名字,“阿厭。”
江厭走到他跟前,低垂下自己的頭,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即墨灼,他就覺得有些委屈,眼睛酸澀,“大師兄,我…是不是…很差勁?”
“阿厭,你知道因為你,這一次魔屍暴動,活下來了多少人嗎?”即墨灼抬手覆蓋上江厭的頭,輕輕的拍了拍。
“人無完人,事無完事,或許這樣,對她來說,是個更好的選擇。”
與其讓何苒苒在山上沒找到父親的屍身,滿懷期待的來到城主府,再次得知父親已經死亡的訊息,還不如就這樣……
就這樣,與她父親一起,共赴黃泉,下輩子再做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