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先帝不就是體內殘留著太祖凱宣帝的餘毒麼。這說明,母親的身體好壞,對孩子的健康還是至關重要的!”
唐越說罷,便摸著康正帝的手腕,稍作斷定之後,就轉身去翻查醫書去了。獨留康正帝一臉懵然。
康正帝納悶不解地走到唐越面前,問道:“呃,你就這樣不理我了?”
“你現在又不能寵幸我,我現在也挺忙的。你還有事嗎?”唐越捧著書,好像耐著性子,這才側過臉來看康正帝一眼似的。
康正帝扯了扯嘴角,眨眨眼,看著繼續埋頭讀醫書的唐越,心底有些糾結的不是滋味。
康正帝出了延禧殿,專門從最遠的路走去未央宮。就在梁斐芝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康正帝在甘露殿的院牆門口駐足了片刻。
她雖然不曾親眼看見連燁絕望的哀哭,也不曾親耳聽聞連燁悲慼的失聲慘叫。可慕容淺秋送來的信,卻言辭動容的描述了當時的狀況。
雖然康正帝憤怒連燁母親打的算盤,觸動了她的皇權雖然康正帝惱火連燁不守本分的,和鳳太后串通一氣雖然康正帝想要痛罰下毒害容姐兒的人可是連燁
一年多前,連燁痛失腹中孩兒時連燁本就柔弱羸瘦,六個多月的胎兒驟然流產,可比養什麼六個月的貓和狗沒了要更讓人痛心疾首。
一年多前,連燁一雙杏眸好似一夕之間寡瘦深陷了許多,空洞的盯著拔步床頂上雕刻著鶼鰈情深的木雕發呆。
當時,連燁眼角止不住的滑落眼淚,顫著聲音問道:“兇手是誰?是誰要殺我的孩兒?”
連燁失笑了一聲,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失聲痛哭起來:“我的孩兒都已經六個多月了!她都已經成形了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為什麼啊!為什麼!”
連燁那響徹婉玥閣的淒厲悲慟的哭聲,聞者無一不動容。就連慕容淺秋聽著,當時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一定要告訴殿下,慕容側君,奴侍求求你,奴侍這次真的沒有要害腹中的孩兒。”連燁瘋了一樣的,膝行到創沿抓著慕容淺秋的手,狠命的搖著頭說道:“這次的事奴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慕容側君,奴侍求你一定要幫奴侍作證。”
“不!”連燁悲哀異常地輕輕搖著頭,說道:“你不知道!殿下她一定會以為,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的!殿下她一定會誤會我的!殿下本來就不愛我,我知道的。她知道孩子沒了的話,肯定再也不想看見我了!她肯定會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怎麼辦?爹爹,我該怎麼辦?殿下,殿下她以後會怎麼對我?她會不會恨不得我死了?”
連燁聽到“王女”兩個字,再度崩潰了,他清楚的感受到。孩子是如何在他腹中漸漸喪失生命的跡象的。他清楚的感覺到,孩子是如何與他剝離的,他清楚的感覺到,恐懼和悲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怎麼辦,怎麼辦?殿下說她願意給我一個孩子,她給我了,可是孩子沒了怎麼辦?怎麼辦!”連侍君已經開始有些癔症的現象了。
這些回憶,雖然只有一牆之隔,可連燁在甘露殿裡哀傷不已的回憶著,而康正帝在外,也再難愉悅起來。
康正帝重重嘆了口氣,向未央宮的方向沉步走去。
莞爾,她停下腳步,對梁斐芝說道:“甘露殿的用度,一應照舊,絕不允許有什麼剋扣和擠兌。”
康正帝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可怕,她很想去漪瀾殿鑽在那個溫暖的懷抱。她知道,哪怕所有的人都覺得她變得不堪了,變得心地可怖了可那個人絕不會嫌棄她。
也只有他,不會露出絲毫評價她的眼神,從心底的接受的了她的所有自私狹隘的一面。
梁斐芝看著一臉疲累的康正帝,試探地問道:“陛下,可是要去漪瀾殿看看?”
康正帝沒有細究梁斐芝眼底的打探有幾層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