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慄兒,也會有別人,”沈淳道:“你是覺得這個人是親兄弟好呢,還是隔房的兄弟好呢?你跪祠堂時慄兒知道護著你,若換了楓兒呢?回去好好想想。”
沈梧知道李氏是為了什麼病的,他自然親近親孃,便是有田氏壓著,沈梧這段時間心底也漸漸對沈慄有些不滿。
只是今天讓沈淳一頓教訓,沈梧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依著母親的想法,不叫沈慄出頭,對他真的是好選擇麼?
兩子爭鋒的苗頭,又讓沈淳摁了下去。
李氏一直在等丈夫的安慰,然而沈淳一直淡淡的,沒什麼反應。
聽說兒子叫丈夫罰跪了祠堂,李氏心急如焚,要不是沈慄也一起罰跪,李氏都要去求沈淳了。只是撐著一口氣,李氏到底沒放下面子。
沒想到兒子回來偏又轉變了對沈慄的態度,反而勸慰起自己來。失去了最後一個支持者,李氏心塞。
太子如今還保持著時常留沈慄在東宮蹭午膳的習慣,聽沈慄講講宮外的見聞,市井的議論。鬱辰如今得了軍功,有了正經差事了,在東宮侍衛中混了個小統領,湊巧當值的時候也跟著。
他兩個算是東宮伴讀中比較拔尖的了,因此也越來越得太子倚重。
不過今天,太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慄瞧著奇怪,不禁問道:“殿下似有難事?”
沈慄和鬱辰的口風緊,故此太子倒也不介意說給他們聽。沈慄注意多,說不定能想出好辦法。
“如今就要到新年了,開支日增,這個……”太子頗不好意思。
雅臨湊到沈慄身旁,悄聲道:“東宮沒錢了。”
“什麼?”沈慄聽了匪夷所思,太子手裡怎麼會沒錢呢?
太子還真是不富裕。
宮中除了皇帝,屬太子的開銷最大。
太子如今又開始在邵英的指點下,有選擇的培植勢力了。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太子想叫人給他幹活,一樣要掏錢。
一來二去,東宮入不敷出。
眼看著新年將至,這才是開銷的大頭。太子當然發愁。
去和父皇要吧,太子抹不開面子,又顯得太無能。承恩侯倒是很有錢,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送給太子,皇帝的兒子用得著你養?
太子和雅臨聚精會神地盯著沈慄。
沈慄:……我是做了什麼才讓太子覺得我是百寶囊?
不,殿下,我的品種不是機器貓。
然而東宮屬臣的作用就是充當太子的機器貓。
娘娘還可以含淚哭一句臣妾做不啊,臣子卻不能對主公說一句臣不行啊,惱羞成怒的太子說不定真切了你。
把糟心事倒給了心腹們,太子樂呵呵去尋太子妃了。
沈慄和鬱辰出了東宮,面面相覷,一聲嘆息。
“要不,和家裡要點?”鬱辰道。
“那還不如去找承恩侯化緣呢。”沈慄苦笑道:“大臣的孝敬,殿下是不能收的。再者,也要考慮殿下的面子。”
“那怎麼辦?”鬱辰焦躁道:“東宮的開銷本就不小,眼看著新年將至,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急切之間,上哪兒找那麼多錢去?”
“要來錢快,又不能有損太子的聲譽,”沈慄道:“做商賈之事有與民爭利之嫌,咱們開個棋院吧。”
“棋院?聽著像下棋的地方?”鬱辰奇道:“那能有多少錢?”
沈慄深意道:“善奕者謀勢,有晉身的資質,也多有進取之心。”
此時盛國還沒有真正意義的棋院,倒是茶舍中有時會給客人提供圍棋、筆墨紙硯之類,不過茶舍中都安排曲樂表演,環境不不清靜,說實話,並不適合下棋。
至幹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