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見母親有些疲乏,請李先生過來看看,其實並無事的。”
田氏也道:“不過是年紀大了嬌氣些,無需大驚小怪。”
沈淳去看李郎中,李郎中也道:“春乏秋困夏打盹,老人家反應的明顯些,不礙的,也不必吃藥,把薰香撤了,好好睡幾覺就好。”
沈淳方放心。
郡主如今掌家,瑣事繁多,見這邊安生了,便即告退。
田氏問道:“看你心事重重的是有什麼事?”
沈淳嘆道:“梧兒日日拘在府中養病,眼界格局越來越小了。”
田氏皺眉道:“是不如小時候爽朗——他又忌憚慄哥兒?”
沈淳道:“我三番兩次說不聽,待慄兒好一陣壞一陣,慄哥兒精似鬼,能猜不出?就怕把兄弟情義磨沒了,我們在時還好……”
沈梧再這麼三天兩頭陰陽怪氣地折騰,沈慄就是個佛也忍不得了。
沈淳正當壯年,還彈壓得住,日後沈慄成了氣候,就是親爹也不能總摁著兒子的頭叫他吃虧不是?
田氏也犯愁,兒子們真要打架,就是皇帝都沒轍,沈家也沒有靈丹妙藥。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你心裡怎麼打算?”田氏問。
沈淳鬱郁道:“這一問真是難為我。”
田氏道:“既然錯不在慄兒,你就好好管教梧兒,他將來是要承爵的,這麼小心眼可不成。”
何雲堂裡母子兩個對坐嘆息,合安堂裡紫山郡主正訓斥齊嬤嬤。
“你是有多沒眼色?就敢去扯六姐兒的頭髮?”
齊嬤嬤囁嚅道:“奴婢是不忿六姑娘對郡主不敬。”
郡主冷笑道:“如今解氣了嗎?她不好,自有規矩管著,說到底是她不尊嫡母。現下成什麼了?我剛嫁過來一個月,手下人就敢對家裡姑娘動手,叫人以為我多麼心狠手辣呢!”
齊嬤嬤慚愧道:“奴婢莽撞了。”
“你是莽撞了,”郡主機板著臉道:“你大約心裡還埋怨沈慄喊住了你。”
齊嬤嬤忙道:“奴婢不敢。”
郡主擺擺手:“你是我的奶孃,我能不知道你?”
齊嬤嬤訕訕道:“宰相門前七品官,打狗還要看主人,七少爺也太……”
郡主嗤笑道:“你知道六姑娘的生母是怎麼死的?”
齊嬤嬤悄聲道:“聽說是自盡?”
郡主道:“你再想想六姑娘今日大吵大鬧的樣子,是想給自己留後路的嗎?”
齊嬤嬤嚇了一跳:“郡主是說……”
郡主低頭擺弄自己的手絹道:“你該謝謝沈慄叫住了你——林姨娘死時可是拽了前頭那位的一個嬤嬤下去!”
齊嬤嬤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郡主道:“別小看了那位六姑娘,要真按照她的打算,不但是你,連我也要受連累,我這裡不好,禮賢侯府和晉王府的關係也好不了。小丫頭還真狠,難為沈慄勸住了她。”
齊嬤嬤顫聲道:“奴婢這就著人看好了六姑娘。”
郡主道:“怕是不用你了,我這繼子是個周全的,應該已經安排好了。”
齊嬤嬤眨眨眼睛,低聲道:“奴婢也覺的這七少爺不是池中之物,較之世子……”
“世子日常連自己院子都不出,心眼兒養的像女人,”郡主向繡椅上一靠,輕笑道:“我看咱們侯府日後怕是要指望著慄哥兒了。以後待他恭敬些,懂嗎?”
齊嬤嬤殷勤應道:“奴婢明白了,以後再不敢對七少爺不敬。”
禮賢侯府的天枰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傾向於沈慄,沈慄自己卻是沒有感覺的。
他如今正忙著去尋六姑娘未來的那一位——宮淅宮浦和。
此人很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