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能拿出來有分量的口供就只有夏興的。”
眾人不覺點頭,東宮的宮人們雖然也有招供,但他們地位太低,說他們能有機會參與太子謀反並不可信。
沈慄道:“看來蒼大人是篤定夏興到陛下這裡不會翻供了。”
蒼明智狠狠道:“黑的不會變成白的!”
“難為你說出這句話!”沈慄諷刺道。
蒼明智瞪了沈慄一眼,向邵英叩首道:“臣請宣夏興至殿前與沈慄對質。”
“不忙,”沈慄微笑:“陛下,學生建議,不妨先宣夏興的家人來。”
蒼明智猛然回頭怒視沈慄。
邵英挑眉。
沈慄狡黠道:“學生認為要想讓一個不那麼容易妥協的人說出自己想要的話,只有兩個方法,要麼用他自己的命來逼他,要麼用他親人的命來逼他,你說呢,蒼大人?”
“蒼明智,”邵英漠然道:“夏興的家人在哪?”
蒼明智閉了閉眼,沈慄所料處處先他一步。自己掌握緇衣衛,縱橫朝廷十幾年,如今竟被這尚未及冠的少年逼到死角。
“蒼明智!”見他久久不語,邵英還有什麼不明白!他派去保護太子,調查夜開宮門案的心腹,竟然反口誣陷了自己的兒子!以至於自己如今與太子橫生嫌隙!
“蒼明智!你……你大逆不道!”邵英怒極!
蒼明智仰頭長嘆,忽然大叫道:“這都是陛下逼我的!陛下令我五天破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微臣拿什麼給陛下交代,拿什麼給死了兒子的眾位大臣交代?”蒼明智哭道:“交代不出,陛下就要把微臣當成交代了啊!”
“那你也不能對朕的兒子下手!”邵英怒喊:“你把太子當什麼?嗯?”
“大約蒼大人制造的冤案太多,如今順手了,索性來個大的。”沈慄幽幽道。
眾位閣老連帶大太監驪珠都去看沈慄:這把火架的真及時啊,蒼明智要完!
“來人!來人!”邵英大叫。
外面侍衛衝進來,邵英氣得抖著手指著蒼明智道:“把他押下去,押下去!把他關進天牢!”
蒼明智大叫道:“沈慄,你誆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大殿裡恢復了寂靜。
“所以,蒼明智這幾天的心思都放在誣陷太子身上了?”邵英氣道:“他什麼都沒查出來?”
“恐怕不只是沒查出來這樣簡單。”沈慄猜測道:“他要誣陷太子,必然要把能證明太子清白的線索——也就是真兇的線索抹去。”
“你的意思是說,”封棋道:“他反而會不自覺地幫著真兇毀滅證據。”
沈慄點頭嘆道:“經過蒼大人的動作,又耽誤了這麼多天,恐怕真兇已經隱藏好了。”
難不成驚動了整個景陽的夜開宮門案會成為無頭公案?
邵英大怒道:“此僚該殺!”
閣老們不約而同低頭,緇衣衛在官員中形象太差,殺就殺了唄。
何宿轉了轉眼睛,嘆道:“查不出真相,太子殿下的嫌疑就不能完全解開,這風評……”
邵英不覺皺眉。太子可以不完美,但起碼不能和謀反這兩個字有牽連。
太子低頭不語。
沈慄故作疑惑道:“什麼嫌疑?”
眾人尷尬不語,太子低聲道:“自然是吾逼宮的嫌疑。”
太子有些茫然,和父皇生了嫌隙,又有了個不清不楚的罪名,自己這儲君還坐得穩嗎?
沈慄輕笑道:“逼宮啊,很嚴重的罪名。似乎皮良也罷,蒼明智也罷,他們一說太子要逼宮,似乎就言之鑿鑿,何大人也都相信。可學生一直有一個疑問。”
沈慄盯著何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