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太子。
太子斟酌一番,恍然自己又鑽了牛角尖,維護自己和父皇的關係才是根本,豈能以謊言對之。
拜別太子,沈慄帶著一串兒侍衛快馬加鞭先行一步。此時天氣仍然十分寒冷,跟著太子儀仗緩緩行動時還不覺得,如今放開了速度,只覺耳旁風響,手腳都要凍掉。
沈慄會做人,雖然速度絕不能減慢,但每逢落腳處銀子使得足足的,酒食衣裝都要上等,待人又客氣,只道:“諸位辛苦,學生若是直接奉上銀錢酬謝,倒看低了各位。唯有些酒食聊表心意,還望不要嫌棄。”
禁軍裡也有出身好的,些許銀錢酒食自然不看在眼裡。但護送沈慄本是上頭交代下來的,沈慄就是不這樣殷勤他們也沒什麼話說,如今這前程似錦的沈七公子偏又肯給面子,侍衛們自然越加歡喜:“沈公子見外了,承蒙厚待。”
非只一日,景陽在望。遠遠望見城牆,侍衛們齊聲歡呼,沈慄也不覺面露微笑。
從去年十月啟程,到今日迴歸,不單是沈慄,凡是隨行的,從大臣到兵卒,哪個不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怕大同府民亂無法收拾、怕太子安全出了岔子、怕太子陷在三晉出不來,怕雪災嚴寒、怕北狄人攻城……如今好容易見到都城,眾人心裡都鬆了口氣。
待入了城門,沈慄便與一眾侍衛作別道:“看天色,各位立時去衙中交差還來得及,不如就此別過。”
眾人客氣道:“不如護送沈七公子回府再說。”
沈慄笑道:“如今已入都城,學生也算不上哪個牌面上的人,各位無需擔心。”
眾人又客氣一番,便抱拳別過。
沈慄提前回到景陽,按理說是應該如這些侍衛一樣報備的。但他如今並無正經官職,只有個太子伴讀的名義,按說是歸東宮管轄,可如今太子在外,沈慄卻不好直接跑到東宮去。直接去見皇帝更不可能,以他的身份,皇帝不宣召,他是沒資格自己求見的。
沈慄思來想去,得,先回家去,讓沈淳入宮說一聲得了。
禮賢侯府早就知道太子回程的訊息,算著日子,只怕還有好些天。
田氏正為此發愁,對沈淳道:“眼看著會試的日子就到了,老身估麼著,謙禮無論如何是趕不回來了。”
沈淳也有些鬱悶:“當初都以為是小事,誰成想三晉竟鬧出了窩案!後來又有北狄犯邊,到底是耽擱了。”
紫山郡主安慰道:“謙禮才多大,錯過了再考就是。”
沈淳搖頭道:“太子如今在朝中無人……算了,提這個做什麼。”
這廂還在合計,忽聽外面喧譁起來。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出了什麼亂子。
紫山郡主立時沉下臉,她如今手中攥著管家權,在府中固然是威風八面,但若是出了什麼亂子,頭一個被帶累的也是她。轉頭給齊嬤嬤使了個眼色,齊嬤嬤點點頭,出去探詢了。
還沒等齊嬤嬤出了何雲堂,已經有丫鬟一溜煙跑進院子,扯著齊嬤嬤上氣不接下氣道:“七……七少爺……七少爺回來了。”
齊嬤嬤嚇了一跳,扯住丫鬟問:“你這孩子莫非是癔症了?你說什麼?七少爺?”
那丫鬟連連點頭道:“大管家跑來說的。他不好進內院,叫奴婢先來稟報一聲,七少爺這就過來了。”
齊嬤嬤與那丫鬟心情激動,聲音都不小,因此待齊嬤嬤轉回屋中時田氏等人已經站起。
郡主劈頭問道:“說是謙禮回來了?”
齊嬤嬤還帶著茫然的神情:“丫頭說這就過來了。”
“阿彌陀佛。”田氏忙道:“快,快扶我出去。”
郡主攔住道:“不成!外面天寒地凍的,屋裡燒的暖,您剛出了汗,可別受了風。”
沈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