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水,全都從解剖床下端流出,對解剖室沒有汙染。屍檢床上四圍送風,床下面抽風、抽水。屍檢時產生的有害氣味、血水,都從床下面抽去。哪來的血?”
另一邊的屍檢臺上,放著受害女屍的屍體,已經屍檢完畢,歐陽浩走過去,看著女屍慘白的臉,在這些法醫官的眼裡,人一旦失去了生命,就與物體無疑,心、肝、脾也好,眼珠子也好,都只是一個個組成人類身體的部件,而他們要做的,只是找到疑點。
“歐陽老師,這地方不是你呆的,你是攻心理學的。”那名法醫官打趣道:“幾時對屍體感興趣了?”
“我想幫朋友瞭解這名兇手的行為邏輯與思維邏輯。”歐陽浩雙手抱在胸前,盯著張猛:“所以,他行兇用的手法十分重要,下刀,狠且準,傷口劃拉出來的是一個形狀。”
“沒錯,是一個四角星的形狀。”法醫官掀開女屍身上的白布:“傷口乾淨利落,屍檢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想想,我用筆將傷口聯起來,居然是一個標準的四角星。”
“傷口是五處,難道這傢伙下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刺在哪?”歐陽浩莫名地後腦勺發涼:“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不止是傷口構成的形狀。”法醫官說道:“我看我畫的是直線吧?我量了一下,嘖嘖嘖,數值偏差控制在1cm內。”
“精細。”歐陽浩吐出一口氣,苦笑著搖頭:“感覺是‘了不起’的人物。”
法醫官突然託了託眼鏡,乾咳一聲:“這傢伙是一個已經死過的人,這事兒你是知道的。”
“是,他曾經想殺長江集團的杜董事長,現場留下血跡,那時候就已經得出結論,他的dna屬於一名死人。”歐陽浩見法醫官的臉在抽搐,啞然失笑:“怎麼了?”
“你說我怎麼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生龍活虎地去殺人?!”法醫官倒抽一口氣,雙手撐在屍檢臺上:“剖了多少屍體,第一次剖陳屍又活又死的。”
“我能拍張照片嗎?”歐陽浩毫不理會法醫官坍塌的世界觀,哪怕他們是大學校友,他自顧自地對著女屍的傷口拍照,然後檢查照片質量,無視法醫官憤怒的眼神,等一轉頭,看到那又都要起火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沒事。”法醫官一拳砸在自己心臟上,鎮定地說道:“和你認識這麼多年,習慣了,拍,你繼續拍。”
“你在驗屍房這麼多年,遇到的奇事也不止這一件。”歐陽浩淡定地說道:“這一樁只是略微奇怪一些而已,除了傷口是一個四星外,還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沒有遭受侵犯。”法醫官說道:“這個你比我懂。”
歐陽浩的眼睛馬上亮了,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法醫官繼續說道:“女屍的情況就是這樣,相比之下,這個叫張猛的屍體才叫驚奇,他的胃部不是急劇萎縮了麼,我剖開後看了一下,胃裡沒有任何食物,空空如也,這說明什麼,他至少幾天內沒有進食過。”
“他本來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也沒什麼稀奇的,這些傷都是陳傷,當年車禍留下的吧?”歐陽浩看著張猛腿上那道斜刺到腳後跟的疤痕,從腿關節一直拉下去,從恢復的情況來看,當初傷得十分重:“車禍的致命傷在哪裡?”
“頭部。”法醫官說道:“奇怪的是,他的頭部並沒有明顯外傷。”
“除非撞得十分有技巧,不然很難造成腿部重傷,卻因頭部傷而死的情況吧?”歐陽浩有些費解,看著法醫官:“這可是你的專業。”
“我的專業是屍體,不是撞人。”法醫官快讓這位校友逼瘋了:“成了,讓你混進來呆了半天,該知足了,走走走,別影響我工作。”
“兩具屍體早結束了,你少扯謊。”歐陽浩終於滿意:“回家了,有空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