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浩問道。
“爺爺說過,人生中沒有巧合。”寧北辰說道:“我們和他的孽緣已經結下了,我和蘇雪毀了他精心培育的勾魂童子,這個仇,他一定報,我們就是最好的誘餌,所以,等著就好。”
“拿自己當誘餌?這個代價太大了。”歐陽浩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寧北辰哭笑不得:“我這輩子打一出生腳底板有七顆痣開始,就註定這輩子不會消停,習慣了,小的時候吧,穿穿女孩子衣服,戴著六帝錢也還算行,後來一天天長大,就hold不住了,所以住在凶宅裡,賣著凶宅,以煞擋煞,以兇擋兇。”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歐陽浩問道。
“按理說是七顆北斗痣重新釋放之時,到時候天底下沒有妖魔鬼怪是我的對手。”寧北辰想脫鞋,讓歐陽浩打住了,他一臉嫌棄地擺手:“有味兒。”
寧北辰便站定,說道:“現在黑線剛斷了一截,釋放了一顆,至於它是怎麼斷的,為什麼斷,完全莫名其妙,讓人摸不清頭腦,歐陽浩,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歐陽浩一怔:“你……怎麼知道的?”
“你懂心理學,我只懂面相,還懂觀察。”寧北辰說道:“你最近流露出的不捨是因為即將來到的離別,又急著打聽姚娜什麼時候回來,南城沒有找到妹妹,準備換地方了。”
“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歐陽浩說道:“你母親給了我一個新思路,我準備再等等看。”
寧北辰正色道:“你的決定我不知道如何評價,為了我姐好,我希望你離開南城,遠遠地,可是,我和蘇雪同樣捨不得你,親人有血緣的關係,天生血融於水,但朋友的情誼,是一天天累積的……我們正好在累積的路上。”
歐陽浩與寧北辰面對面站著,寧北辰一拳打在胸口:“在**你救了我一命,記著呢。”
“北辰,對不起。”歐陽浩脫口而出。
寧北辰卻笑了:“一個堂堂的犯罪心理學家,當過教授的人,突然搬來北安公寓,又找物業經理指明要住在四樓,未免太巧了些,無巧不成書,所以,你是有備而來,就是衝著我寧北辰來的,原因你不想講,我現在不問,時間不早,洗洗睡了。”
“我的隱瞞……”歐陽浩見他要走,連忙說道:“牽連到許多人,我不能講。”
寧北辰便擺擺手:“沒事。”
歐陽浩心裡一熱,轉身雙手握住欄杆,身後,蘇雪靠在門上,原來男人之間的友誼是這麼發展的,後來蘇雪才知道,兄弟是什麼,就是受的委屈絕不說,卻不肯讓對方受委屈,兄弟是可以在他面前肆意流淚卻不覺得丟人,而姐妹,蘇雪則有另一番體會。
這一夜過去得頗有意味,三人都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次日一早,寧北辰就接到幾個看房的電話,這一天註定忙碌,歐陽浩如常上班,兩人一天領了四撥人去看房。
到了下午,送走最後一撥,汪太太領著蘇雪去了兒童房,房裡的東西已經清得一乾二淨,那小木馬也沒有了,汪太太說道:“我們準備先搬走,也好方便交房,過去的一切已經發生,上次經過生死後,我也想開了,重新開始,至於害死我們孩子的人,我相信有報應。”
汪太太將房子鑰匙放進蘇雪手裡:“謝謝。”
蘇雪如釋重負,一個月後,汪先生和寧北辰、蘇雪還有購房者從這屋子出來,這一天,陽光普照,如今已入秋,天氣涼了一些,蘇雪穿了一件短小的風衣配上鉛筆褲和馬丁靴,十分乾練的樣子,頭髮這些天長長了一些,已經到了耳下,修得齊齊得,有如剛刀。
“物業交接也結束了,寧先生,蘇小姐,再見。”汪先生這話並沒有對著兩人,而是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房子,不等兩人回話便轉身離去。
耳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