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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斜削,截斷鹿胸上顫巍巍的劍尾——見兩位兄長這麼幹過。
可,然後呢?
阿嬌握著短劍,有些發愣:‘接下來,做什麼?從哪兒著手啊?’
天可憐見,以前兄長和表兄們收拾獵物的時候,看都不讓她多看的——大家普遍認為太血腥的畫面,不應當讓女孩接觸——只叫她在涼棚或帷幕內乖乖等,肉烤好自然送進去。
抓著匕首,雪亮的刃指向小鹿胸前的傷口……
嬌嬌翁主惴惴地想著:‘這裡,應該打這兒下刀吧?’
“翁主,翁主!”善良的校尉做勢要過來,往上偷瞄瞄皇帝——呃,帝王嚴肅端坐,不怒而威。
於是不敢太靠近,校尉揹著雙手——證明沒有幫忙沒有代勞——隔一條胳膊的距離輕聲指點:“翁主,鹿足始,鹿足!”
“呀?鹿足??”
阿嬌這才曉得搞錯了,不能太想當然;趕忙舉高匕首,去夠鹿蹄。
在好心校尉地下工作者似的悄聲指導下,阿嬌咬緊牙關,儘量不看鹿臉,用匕首尖先挑開個洞,從蹄子開始割開鹿皮……
皮毛之下,有一層白色的脂肪;
再往下,則是粉紅色的肌肉肌腱。
匕首切入脂肪,向下,向下,向下——皮肉分離!
席上,河間王劉德一邊看小表妹忙碌,一邊和魯王劉餘嘀咕:‘阿嬌畢竟是女孩,做事多細緻啊!看,第一回,鹿皮就割得那麼嚴整!’
“然也,然也。”劉餘頻頻點頭,全然同意;其後忽然想起,問劉德皇太子長兄今日為何會缺席?
“哦,太子良娣有妊,突感不適,因此……”河間王劉德閃爍地笑笑,為兄長開脫。
雖然沒明說,但劉餘也情知所謂‘太子良娣’必指右良娣周朵。瞭然地笑笑,魯王厚道地扭過頭,問另一邊的膠東王弟弟對其長姊的婚事有啥想法沒?汝陰侯家有意陽信公主,託自己來探問探問王美人和他的想法呢!
“汝陰侯?”劉徹努努嘴,兩眼眨都不眨跟著嬌嬌表妹,心不在焉地隨意敷衍著:“待問之於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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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皮的‘鹿’,
倒懸著並且沒了皮的鹿,有一種——詭異的美——蒼白,無辜,帶幾許淒厲。
拿著沾血的匕首,默默‘欣賞’著自己的作品,阿嬌覺得罪惡感層層往上湧,汗毛都豎起來了。
“翁主,翁主,鹿之肝、肺……”
南軍校尉吶吶地,頗為內疚地看長公主的女兒,好像被迫著做某種卑劣惡行——比如,逼良為盜。
‘內、內……髒?!’
阿嬌都有些發抖了,抬頭哀求地望著她的皇帝舅舅——這個,就免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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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賢弟……”
魯王劉餘今兒尤其熱心,拉著劉徹詳盡介紹一番汝陰侯門如今的家底,封邑的情況,對汝陰侯太子的人品和才華更是讚不絕口:“其為人矯矯,有力氣。”
“皇兄……”說到這份上,劉徹就不能不專心以待了。
‘人的確……不賴。但是,我老姐的候選人名單上,可沒夏侯家哦!’思索片刻,膠東王再次確定了汝陰侯家近兩代並沒有特別出色的人物,脫離中心政治圈相當久,幾乎淪為閒散侯門了。
於是,膠東王劉徹婉轉地推諉,
只說姐姐是這一房長女,又深得姨媽王夫人愛重,其婚事恐怕不是他這個弟弟能插嘴的,估計會由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