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寒暄幾句,待到竇家的幾位閨秀也到了,就尋個託辭出來了。
梁王在長安城內外的私宅不少。這所別院,館陶翁主阿嬌也是頭回來,自然要四處逛逛。
才走沒多遠,後邊就傳來清脆的呼喚:“阿嬌,阿嬌!”
吳女官在後側提醒:“翁主,王主妜……”
館陶長公主的女兒聞言,含笑轉身——果然,城陽家的表姐劉妜衣袂翩翩,盈盈而至。
“阿嬌……”劉妜笑眯眯的,一來就拂開吳女官,挽住阿嬌的胳膊。
相互問個好,王主妜就吵吵著要表妹答應幫忙,幫忙請人!
剛才在別院大門邊數數,發現在京的親王都到了。城陽王的女兒羨慕啊!
婚禮最要緊的是什麼?
排場固然重要,但更要緊的是客人的檔次。不論別的,光憑那十多個皇子親王在客廳中一坐,梁王主的婚事就算大大的成功。
想著過不到十天就是自己的好日子了,劉妜就著急就上火——相隔如此之近的兩次婚禮,若是差距明顯,她以後還有什麼臉在京城當中裡混啊!
“從姊!”阿嬌捂著嘴笑,不肯應承。
雖說都是王室貴女,但王主婉是梁王舅舅的女兒,是皇太后的親孫女,也是皇子們的正牌堂姐妹。宗正操辦的婚事,當朝皇帝和長公主湊的份子,諸位親王表兄當然會來。
比較之下,城陽王室和帝室的關係就疏遠多了,如何相比?再說,與其捨近求遠地請她,何不讓王后姑媽出面——陳王后畢竟是藩國王后,又是長輩,身份地位都合適。
‘母親?阿母哪有這麼大的面子?小國王后……’不住口地“阿嬌”“阿嬌”求著,王主妜蔓藤似的扒在陳表妹身上,就是不鬆手。
“從姊,從姊……”實在拗不過,嬌嬌翁主只得暫時投降:“一試,僅一試哦!”
到手承諾,城陽王主喜笑顏開,拽著嬌嬌表妹逛花園,
忽然發現阿嬌表妹旁邊似乎少了什麼;前看看,後望望,王主妜恍若想起:“咦?阿嬌,竇從姊呢?”
“從姊啊!歸邸……其繼母病。”說到這兒,館陶翁主皺起眉頭——章武侯太子妃近半年來屢屢稱病,動不動就要竇綰回去伺疾。派太醫去看看吧,又查不出什麼病。不知搞什麼鬼?
“哦,如此呀!”王主妜跳過竇表姐,奔向另一個主題:“胡亥呢?”
“胡亥?大母處。”館陶翁主徐徐解釋,今兒她家算半個主人,要承擔的事情多,所以胖兔就不帶著了,怕萬一照顧不到跑丟了。
“唉!錯矣,錯矣!”城陽王主苦著臉,長吁短嘆,堅稱對長耳版秦二世愛慕已久,長久以來伺機以動——本以為今天是個機會的;哪料到,竟然沒帶來?!
女侍們聽了,低頭‘噗哧’‘噗哧’笑。
“從姊!”阿嬌揚起手,捶了城陽表姐一下下——一邊請她幫忙,一邊打她家寵物的主意!?好沒良心的傢伙!
說笑間,瞥眼注意到城陽表姐邊上跟著個陌生美女。
個子,在女性中算比較高的;寶藍的曲裾,料子不錯,繡工也好,雖然都不算最高檔;柳葉眉,杏核眼,鵝蛋臉,體態豐腴,舉止頗為不俗。
見少女與表姐的侍女間保有一定距離,不象是侍從的樣子,阿嬌好奇地發問:“從姊,誰人?”
“急子,急子,來!”城陽王女趕緊讓美人兒給館陶翁主行禮,在旁作解釋:“此辛氏,名‘追’,小字‘急子’。”
“追……參見翁主。”辛追雙袖合攏,長躬到地——行禮之姿態,完美無瑕。
館陶翁主對美貌少女略略點頭,然後,等待城陽王女繼續講。
就這點?沒後文?
館陶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