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溪。”這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羅翰實話實說。
段向遠的眉頭微微一擰:“你們準備去博溪縣的哪個村去找那七葉金絲紫邊蘭?”
羅翰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老實地回答:“蓮驛村。蓮是蓮花的蓮,驛是驛站的驛。”
段向遠的眉頭皺得更近了:“那藥草找到了沒?”
羅翰遲疑了。要不要跟段向遠說呢?
不過,看到他的表情,段向遠似乎並沒有生氣,而是輕輕地嘆氣:“小翰,博溪縣,是不是隻有一家三星級酒店?”
羅翰點點頭。
段向遠又問:“那你有沒有看到和尚來住店?”
羅翰再度愣住。
如果是在平時,他肯定是覺得很奇怪,無端端的,師父提起和尚來幹什麼?
但是現在,知道金山寺的人也在這博溪縣,羅翰心裡不由得要多想了。
不過很快,他就老實地回答:“我沒有遇上。”是真的沒有遇上啊,他只是在山上聽過有和尚的聲音,沒見到人。這,不算撒謊。
只是此話一出,雖然只是透過攝像頭,但他依然感覺,段向遠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奇異,又似是欣慰,又似是顧忌,又似是捨不得。
足足過了近一分鐘,段向遠才緩緩地說出一番:“小翰,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在蓮驛縣見到了天師派或者茅山派的弟子?”
羅翰正琢磨著該如何向段向遠解釋先前那三問,一聽到這個問題,頓時驚跳起來,心中瞬間,狂風大作,一陣驚濤駭浪。
“師父怎麼會知道天師派和茅山派?”
“賴哥知道,那是因為賴哥是風水世家,接觸過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但師父,師父只是一名普通的中醫啊”
看到羅翰居然有這麼大的反應,段向遠原本的凝重臉色迅速一變,多了些苦笑:“你果然,你果然……”果然了半天,卻是再沒有下文,只是很複雜地看了他一陣後,無奈地長長一嘆,嘆息中,充滿了不確定和惋惜。
從沒見過段向遠如此複雜的情緒流露,羅翰心裡波濤翻滾,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好半天,段向遠才慢慢地平靜下來:“算了,我本想,這事等你去過我們玉龍段家的祖屋,把玉龍元化心經練到第五層之後,我再告訴你。不過,既然你已經見到了天師派和茅山派弟子,顯然是天意如此,那我也不妨提前給你透露。”
“你師父我,不僅是玉龍段氏的嫡系子弟,也是四大玄門宗派中,金山寺的內宗俗家記名弟子。”段向遠緩緩地說出一件秘辛。
“啊?”羅翰悚然動容。
段向遠居然是金山寺內宗的俗家記名弟子?(嘿嘿,這個隱藏的坑,終於填上了。)
這個訊息,比當初他從院長奶奶的口中知道陳嘯的父親還在世時,還要讓他震驚。
見羅翰怔怔的張口結舌,一副完全沒有想到的樣子,段向遠苦笑兩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揀重點部分徐徐道來:“大理段氏,素來和佛門有著很深的淵源。而且佛門高僧之中,不乏有醫理精深者。我們玉龍段氏,自然也稟承了這個習慣。還記得你曾師祖所說的,大理段氏曾經遭遇過那九絕嗣情蠱的經過吧?”
羅翰傻傻地點頭。他當然記得,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會千里迢迢地在賴德華的引領下,到這裡來尋找那株可以引出關雪蓮體內蠱蟲的七葉金絲紫邊蘭。
段向遠的目光微有些深渺:“當時發現那名婦人神態有異的,便是金山寺的高僧枯法大師。我們玉龍一脈,因為主攻醫理,雖然已從大理段氏裡脫離出來,但與枯法大師卻是私交甚篤,而後也是數代彼此結交,所以感情頗為深厚。”
“只是枯法大師一直都隱瞞著自己的實際身份,一直到我這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