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入睡。
奈何今天吃了冷酒,提筆的手又有些抖不說,心內也跟著燥得慌。濟蘭看她寫幾個字,長吁短嘆的,自己著實累了,便比每日提前喚她來睡了。
待佟玖收拾停當,淨手回來,濟蘭已經先自睡下了,只得躡手躡腳的上了床,揹著濟蘭躺好。
聽著身邊濟蘭勻稱的呼吸聲,佟玖凝了凝眉頭,心煩意亂的扯著被子翻了個身。可一抬眼,又看濟蘭月下的睡容,近在咫尺了。喉頭一緊,心跟著猛跳了兩下,深吸了兩口氣,卻又端端的覺得口渴了起來。
看看床頭的昏暗,才躺下又喊人來掌燈伺候,反倒麻煩。只得摸著黑的,兀自披了衣裳起來,在床頭的小几上摸索著茶壺,生怕失手打了碰了驚了濟蘭。
喝好後,復才躺下,又覺背上癢的很,便彎著胳膊從衣領掙扎著去撓背。看著面前的濟蘭,嘆了口氣,往日兩人睡前,多少也要聊上幾句的。
可今個兒,她不願意搭理自己,自己偏偏又不爭氣,絲毫沒有一丁點的睡意。她心裡這麼想著,走了心神,收回來的胳膊沒注意,正砸在濟蘭頭上。
看著濟蘭轉醒,佟玖驚得吸了口冷氣,瞪著眼看著濟蘭的反應。
“睡罷,我累了。”不想濟蘭囈語了句,拉過她抬著的胳膊,挪了下腦袋,順理成章的枕上了她的肩頭,偎在她身前,睡過去了。
只覺悠悠的暗香撲鼻,佟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做賊似的攬上濟蘭的肩膀。偏偏前些日子的傷處又癢的緊,想伸手去抓,又空不出手來,就這樣折騰著,一夜無眠。
第五十章
第二日;早起。
虹筱服侍佟玖到屏風後穿衣裳;看她眼睛都摳嘍了;眼下一片青黑,問道“昨晚歇的不好麼?”
“再也不吃那些個鹿肉了;夜裡發的很。擾的舊傷處刺癢,一夜未睡。”佟玖打著哈欠;精神不濟的搖搖頭,悔不該昨日貪嘴。
用早膳時,養正堂前面賬房,已經有幾處分檔的掌櫃帶著賬房先生來對賬領紅利了。
“主子;臨五爺帶著他太太過府來了,說是聽說少爺身體違和,過來問安的。”富察米從外面進來;稟道。
這位臨五爺,正是濟蘭的八叔房頭裡的堂弟,富察·臨。因族裡行五,故家裡都喚他聲臨五爺,是蘇勒的親生父親。
濟蘭有些意外和不耐煩的放下手裡的箸子,不快的道“這一大早晨的來做什麼呢?不省得養正堂今個兒要對賬麼,反來添亂。”
於是,兩個人到正廳去見客。姐弟倆寒暄幾句後,落座上茶。
臨五爺坐在那,並不說話。他媳婦白氏先開了口,說明來意,道“昨個,我們聽說有人給蘇哥兒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還灌了藥,上吐下瀉的。今天就急急的來了,想看看孩子怎麼樣了。”
聽她這話茬兒,正悶頭喝茶的佟玖挑了下眉毛。稍稍抬眼,看了看拎著手帕欲抹眼淚的白氏和她身邊的臨五爺。只見那臨五爺拉著張臉,正嫌惡的瞪著自己。
濟蘭略略的回頭跟富察沁對了下眼色,平淡的道“昨日府上辦堂會,我也是忙了些,沒將他照看周全。小孩子,身子弱吹了涼風,喝了藥將養些日子就好了,你們放心。”
“姐姐這是說的是什麼搪塞話!”臨五爺聽了不滿的放下茶盞,瞪著佟玖,道“明明不知是誰,安了什麼居心,給孩子渾吃渾喝了東西,你卻不聞不問。”
說著冷笑了聲,道“當年,我也是念著咱們姐弟的骨肉情義,想著姐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