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去找你,但是我婆婆不答應,我和曹酣也在四處想辦法,有兩天不在家,去找曹酣先前的一位同僚,再回來的時候,婆婆已經將宅子賣了,家裡能變賣錢財的東西,全給她換成現錢,甚至連……”如意搖搖頭:“甚至連我的嫁妝都沒了。那些錢,已經被她給了那個神秘人了,至今我都問不出來,那人到底是誰。”
嚴清歌吃驚極了:“那你公公現在怎麼樣?”
“我公公以前要判什麼刑我不知道,但現在是真的被流放了,希望是那些銀子起到了用處吧。我們手裡當時還有些錢,便在外城買了處房子,不是現在住的這個——現在住的,是租人家的棚屋。但沒幾天,我婆婆出門給馬車撞了,硬生生從腿上碾過去,當時都快要沒命了,花了好多銀子,才救回來。幸虧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現在租住的地方離南市很近,我跟曹酣兩個就擺了個小攤子賣些吃食,倒是顧得住家裡的花銷。”
如意淡淡的描述中,一點兒怨言都沒有,好像那些悲慘的事情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
曹酣一直跟在她們身後不遠處,是能聽到如意講話的,但是他一句話都沒有反駁,看來如意說的,都是真的,她真實經歷的情況,比現在還慘。
轉眼間,就到了茶樓,如意笑道:“大小姐,我們去二樓包間吧,那裡清爽些。”
一樓是大廳,外城的茶樓不比內城清雅,一樓大廳裡亂糟糟的,雖然客人不是太多,可是卻吵鬧髒亂的很。
嚴清歌看看她大肚子,不想叫她再往二樓跑,也怕人衝撞了她,招呼尋霜、問雪:“跟掌櫃的說,今日這茶樓我包了,那些客人們打點打點,叫他們先走。”
大把的銀子撒出去,一會兒整個茶樓就清爽了,小二跟掌櫃的殷勤的不得了,甚至將樓上的屏風也抬下來幾扇,給他們在一樓隔出來個說話的地方。
方才如意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告訴嚴清歌了,一眾人坐下來後,如意和嚴清歌還好,曹酣面上卻是訕訕的。
聽著嚴清歌和如意講話,他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紅,站起身對嚴清歌行個大禮,一揖到地:“娘娘,都是酣沒有本事,讓如意跟著我受苦了。”
當初如意出嫁,用的是寧王妃義妹的身份,雖然沒有誥命和品級,可是那紅妝飄搖,亦羨煞了圍觀的旁人。
他們家分家以後,置辦了家業,其實閒錢不是太多了,賬面攏共只有三四千兩銀子,曹酣的母親為了湊那十萬兩銀子,十之**都是靠變賣如意的嫁妝的來的。
若喚了個人,只怕當時就要翻臉和離,沒想到如意竟然二話不說,反倒安慰曹酣的母親。後來更是吃苦耐勞,和他一起同風共雨。
看著曹酣紅紅的眼眶,嚴清歌卻是一點兒都不感動,淡淡道:“如意跟著我,如珠如寶,怎的嫁出去了,給你們這樣糟蹋。曹公子是跟我們一起去過青州的人,知道這一路上我是怎麼對如意的吧?但凡有一口吃的,我都不會咽在自己肚裡,必要分她的。看看她現在,大著肚子還要支著攤子賣小吃,我的如意什麼苦活累活可是都不會幹的,你們家倒是用起人來不客氣!”
嚴清歌這話說的非常嚴苛,中間幾次如意拉著她袖子不叫她繼續,都沒有阻止住。
曹酣給說的羞慚無比,竟是哭了起來。
看他臉面給自己下的差不多了,嚴清歌才換了溫和的口吻,道:“不過,這些都是你們夫妻兩個關上門的事兒,按理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水,我這麼做,手伸的太長了。但以後該怎麼待如意,你心裡清楚的吧?”
“酣知道!”曹酣想起來如意跟了自己吃的苦頭,喉頭一陣哽咽。
倒是如意無奈的拍了拍他肩膀,對嚴清歌道:“大小姐,如意現在過得很好啊。我記得大小姐很早很早就跟如意說過,寧為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