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錯覺,百分之百是錯覺。
“莫閒只是一個下人,何來器重一說。”他倒是不卑不亢,語氣無一絲動盪。挺機靈的。試探不行?那就只能智取了。
我抬眼看他,笑得燦爛:“我對馭蛇倒是極感興趣的,不如你來教我可好?”他微愣了一下,隨即回話仍是波瀾不驚:“主子您貴體可承受得住?”這傢伙,真是固執。
我也不跟他討論是稱我“主子”還是“你”的問題,只暗暗心悸了一把。他這意思我懂,委婉些叫擔心我被蛇嚇到,直白些叫“你膽子沒我指甲蓋大被蛇嚇死了我可不管”。
蛇這東西,腫麼說咧,假的和死的我倒是無所謂,活的就……
“咳咳,這個不勞你費心,你只管答願意還是不願意。”我老臉一紅,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他狐疑地看我一眼,隨即又回覆冰塊臉。
“主子的命令莫閒自會服從。”
我說你小子腫麼就教不會呢?
“甚好,如此明日便開始吧。這夜涼了,你回屋歇著吧。”我擺手催他回房。他聞言伏身答是便低著頭退了回去。我一個人坐在石桌旁望著藍墨色的夜空,想起了陳耀。
我記得第一次相遇。
那時候我才剛上中財,到校的第一天便被好幾個學長纏著要手機號碼。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 多好看,在大學之前甚至戀愛也沒談過。我是特招生,年紀是那一批中最小的。剛開始我有些怕的。同寢室裡有一個女生長得非常漂亮,是很嫵媚的那種。明明她沒有刻意拋媚眼,倒是看到她那雙眼睛的男生多半都會被迷住。她總是一邊換著男朋友一邊向我們抱怨最近的男生越來越沒品。她待我很好,她說我給人的感覺就是弱小,惹人憐惜,想要保護。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樣。她有一個和外表很相稱的名字,華霧美。
陳耀是她當時為數不多的單純的男性朋友之一。我會遇到他是有一次文化藝術節,我在閨蜜小鑫的鼓勵下參加了獨唱。那時我唱的是 《Iwillalwaysloveyou》這首歌,由於緊張我甚至不敢睜開眼看臺下的觀眾。等到結束,我拿到了第三名。
出大禮堂時他就站在小鑫身邊,看見我朝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張臉有些柔氣,不似有些男生那般深如雕刻,到就因為那笑,那淺淺的梨窩,讓我覺得像極了向日葵。
他告訴我,他叫陳耀,大我兩歲,同級財務管理系。他還說他很喜歡我的聲音,清澈但醇厚。後來小鑫搭上了她男朋友的梅塞德斯,走之前湊到我耳邊說:“這位帥哥可是專程來找你的,你那歌唱得好是好,倒是沒有平時好,他估計對你很感興趣。你可一定要套住。咱姐幾個可就你沒有男朋友了,怎麼也不學學霧美。”
他提出送我回去,我沒有拒絕。一路上我們談了許多,都是他問我答。到宿舍樓下時我們碰到了正要出門的小美。她見我和陳耀在一起,笑著奔過來,夠著陳耀的肩膀一個勁兒的問進展如何。後來陳耀十分平靜地拉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回道:“你再不去赴約,羅志可要走了。”她聽了這話忙放開,幾乎是蹦跳著說道:“小墨,我這哥們兒可是一個好男人,你放心和他玩吧,開心點哦,拜拜!”漸漸跑遠了。
我這才知道霧美還有“哥們兒”這種奇怪生物。
陳耀說:“我想追你可以嗎?”
他說:“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女生。”
他說:“我想讓你過得開心。你的歌聲太過悲 傷了。”
後來,幾乎上演著所有濫俗言情小說裡的戲 碼,一次次的“偶遇”,一次次的“邂逅”。不管怎樣,我們有了第一次約會。我漸漸變得開朗起來,人變得自信運氣也漸漸好了起來。只大一一年我便得了兩筆數額不小的獎學金。陳耀由衷為 我高興。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