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伯氣白了臉,整個人直哆嗦。
章二伯孃哪能由著陳金花罵,「陳金花,你再說一句試試。」
怒火衝天的陳金花怎麼不敢試試了,這一試試就把章二伯孃試火了,兩妯娌先是激情對罵,罵著罵著動起手來,扭打成一團。
見狀,手足無措的章二河和章四海兄弟硬著頭皮要上去救娘,章二伯孃的兒子也在啊,還比他們多了兩個,不只兒子在,兒媳婦也在呢。兒子們攔著章二河兄弟,兒媳幫著婆婆打陳金花。
其他人都看著,不僅沒有丁點要幫忙的意思,反倒是津津有味得很。看陳金花不順眼的人可太多了,誰叫她老是嘚瑟炫耀自己兒子怎麼怎麼聽話怎麼怎麼孝順,太招人恨了。
姜歸知道後續還是從牛二嬸子嘴裡,九月初開學,姜歸送小衛南去學校報到,姜家村和南橋溝不在一個公社,但是公用一所小學。
牛二嬸子同樣送剛上一年級的孫子來學校,挺巧,兩個孩子一個班。
「狗蛋兒也上學了,是該上學了,之前我就和陳金花提過一嘴,她不樂意,到底是不上心。」牛二嬸子一點都不放過埋汰陳金花的機會。
姜歸就笑笑。
牛二嬸子仔細看看姜歸和狗蛋兒,母子倆是見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精神體面,可見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好,再想想隔壁老章家。
孩子們都在教室裡了,牛二嬸子拉著姜歸嘮嗑:「章五洋也離了,你曉得吧?」
姜歸點頭:「聽說了。」
兩個村子隔得不遠,少不得有人會告訴她,姜歸表示喜聞樂見。
「章五洋跟陳金花鬧翻了,直接跑了,說是以後只寄五塊錢回來,別的就沒有了。」牛二嬸子撇嘴,「五塊錢不少了,可陳金花嫌棄不夠,天天在家把章老五罵到狗血淋頭,罵得章老二都聽不下去了,說了兩句,這下好了,捅了馬蜂窩,老二被陳金花抓花了臉。」
說到這兒,牛二嬸子特意留神姜歸。
姜歸笑:「難得啊,他這個大孝子會惹他媽生氣。」
牛二嬸子嗤了一聲:「再孝順的人被陳金花這麼弄,心也得寒了。陳金花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吃嘛嘛不剩幹啥啥不行。以前吧,有你和芳草幹著活,顯不出來。自打你們走了,她是懶得自己的衣服都不高興洗飯也不做,真是懶得要死,我就沒見過那麼懶的人,明知道兩個兒子被人笑話也不肯幹活。
本以為章老五跑了,她能想明白點,切,狗改不了吃屎,沒幾天又犯懶了,照舊不洗衣服不做飯。章老二和章老四被他們二伯說了一通,倒是聰明瞭點,不給她洗衣服了。陳金花就在家裡罵兒子,罵得可難聽了,罵得章老四給她洗衣服才閉嘴。」
「簡直了,真沒見過這樣當媽的,沒德行,讓那麼大的兒子給她洗衣服,章老四也夠窩囊的。」牛二嬸子嘖嘖兩聲,「這不算,章老五寄回來的錢不是少了嗎?沒錢買肉買細糧吃,甜甜哭著要吃肉,陳金花把家裡的雞鴨都吃了。吃了雞鴨還不夠,你猜陳金花怎麼著,她提了一大袋子番薯出去換回來幾斤麵粉,偷摸著娘兒兩自己吃了。老二氣了個半死,陳金花還覺得自己沒錯,罵老二老四沒用老五沒良心,氣得老二拉著老四報名去向陽縣挖河渠去了,沒一個月回不來。走了好,沒了兩個兒子伺候,看陳金花怎麼過日子。」
陳金花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兒子不在家,洗衣做飯什麼的必須得自己來,關鍵是揭不開鍋了,家裡只剩下半麻袋番薯,身上只剩下三塊錢。
陳金花跑去隊裡打電話找章五洋,壓根就找不到人,哪怕陳金花對著接話員又哭又鬧,章五洋像是也不怕被人笑話,就是不來接電話。章五洋不敢去接電話,怕一接就心軟,他覺得真不能繼續慣著他媽了。
陳金花想去找章二河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