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乾帝問將盛言楚附上的信拿給慈文公主看,問這信究竟是慈文公主所寫還是荀鳳臻。
「是我。」慈文公主想都沒想就點頭。
寶乾帝不信,荀鳳臻對老皇帝也有極深的不滿。
當年打馬御街時,荀鳳臻為了不傷到街邊的百姓從而使勁地拽著馬韁不鬆手,為此劃傷了臉頰。
這一傷直接斷送了荀鳳臻十來年的寒窗苦讀,好友都在衙門上任,荀鳳臻卻只能做一個遛狗逗鳥的閒人,能不氣嗎?
慈文公主冷冷注視著坐上的寶乾帝,抵死認定信是她仿得駙馬荀鳳臻,然而寶乾帝對這事已經不感興趣,揮手讓人將慈文公主打入大牢。
「皇帝!」慈文公主甩開侍衛的拖拽,不甘心的大吼:「那人毀我一生,便是再嫁,我依舊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他讓我扣住朝臣之子,我應了,讓我籠絡京中官眷,我也應了!」
狂笑幾聲,慈文公主跌跌撞撞地往寶乾帝身邊跑,卻被侍衛絆住腳摔了個狗啃泥,頭上的釵環掉落在地,烏髮盡散。
「我由著他擺布,皇帝你又何嘗不是?」慈文公主大罵寶乾帝和她一樣是貪戀權貴的卑鄙小人。
「你親娘是他害死的,你幼年在宮,若非有皇太后護著你一二,你以為你能平安長大?那些宮妃往你吃的飯菜裡下毒,他看不到?他是故意由著那些人害你!你是他醉酒後和宮女生下來的賤種,他巴不得你早些丟了性命!」
「夠了!」
寶乾帝揉著太陽穴,喘勻了氣才擺手讓人將喋喋不休的慈文公主拉下去。
「你就這般放過他?他配享皇陵嗎!」
慈文公主尖聲大叫,扒拉著門,染就的蔻丹指甲斷了都沒鬆手:「當年父皇在世時,東宮太子驍勇,為何突然戰死了?本宮不信他在裡邊沒動手腳?!」
「幾位皇兄在水牢死得死,殘得殘,他敢發誓他沒摻和進去?」
寶乾帝眉頭皺著能夾起蚊子,侍衛刀背往慈文公主手上狠狠一敲,慈文公主痛呼一聲跌倒在地,還沒爬起來就被侍衛抬起來往外送。
慈文公主下獄後,身邊的太監將慈文公主在獄中說得那些風言風語一一和寶乾帝說了。
末了,太監吞吐道:「公主還說…還說…」
寶乾帝瞪眼:「還說了什麼!」
太監嚇得跪地,顫聲道:「還說先帝在位五十來載,寡恩薄義,對西北,對南域,都做了足以車裂的惡、惡事,公主問您,這樣的皇帝怎配入皇陵見列祖列宗…」
寶乾帝掌心合攏貼在腹部,切齒地問:「還有呢?」
太監趴跪在地,哆嗦道:「公主說她此番作為,全因她對您失望透頂,您越替先帝遮掩罪行,她就越張狂的將先帝犯過的事挑出來,好叫世人知道先帝…」
「滾。」寶乾帝閉了閉眼,遽然飆高音量:「都給朕滾!」
沒有不透風的牆,慈文公主下獄不久,荀鳳臻為救妻跪到了京兆府門前,不等寶乾帝的人將荀鳳臻的嘴堵住,荀鳳臻便將老皇帝在西北和南域造得孽宣之於口。
頃刻間京城上下譁然一片。
能入金鑾殿上朝的官員都知曉此事,之所以和寶乾帝一樣不公開提及,還不是為了大局著想,一旦百姓悉知老皇帝做過的那些噁心事,國將不國。
寶乾帝下手還算快的,命人封鎖京城大門只進不出,又以慈文公主性命相要挾,強制荀鳳臻當眾承認自己在胡言亂語。
當寶乾帝將打得血肉模糊的慈文公主扔到荀鳳臻跟前時,荀鳳臻哽咽了,半昏迷的慈文公主使勁發聲讓荀鳳臻別屈服,然荀鳳臻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慈文公主受死,遂點了頭。
此事在京城發酵的快,了結的也快。
老皇帝死後的名聲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