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鎮康家的人,狀元俞庚就是得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這位老夫子能耐大著呢,當年可是三甲玉殿傳臚同進士出身……」
「瞧見沒,他後邊那個小娃娃聽說十歲不到…」
「我的老天爺,這麼小就下場?」
「人家書讀的好,早些下場怎麼了?」
「乖乖隆叮咚,果真是我輩今朝看少年。」
……
盛言楚皺皺小鼻子沒搭理身後那幫人,因而忽略了人群中一少年眸子裡凝聚的熊熊怨毒。
這邊康夫子絲毫不領衙役的好,面色冷漠的讓衙役當著眾人的面檢查盛言楚四人。
「驗檢學子是否有夾帶是你的公務,你敢徇私不成?」
康夫子一聲令下後,衙役心中咯噔一沉,片刻不敢遲疑的上前開始檢查四人的考籃。
又拉著四人到一旁空地上讓其脫下身上的衣裳,裡裡外外的驗過沒夾帶後才放行。
因盛言楚是商戶,官差捏著新畫好的科考畫像多問了幾句,盛言楚不慌不忙的答,見無異議後他才得以進到禮房。
四人沒著急進去,而是候在一旁等康夫子簽好做保文書,閒著無聊盛言楚便望著長長的隊伍數起人頭,數著數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悄然落入眼底。
第23章 將此人給我趕出考場!……
「發什麼呆呢?」程以貴顛了顛挎上的考籃, 順著盛言楚的目光往長長的隊伍看去,然而人擠人的隊伍委實沒啥子好看。
「沒什麼,進去吧。」盛言楚垂下眼瞼藏好錯愕的神情, 扭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康夫子往禮房內走。
此時禮房門口聚集了一搓接著一搓的短隊伍, 康夫子手中拿的是庚牌,排在第七列。
每排由五名考生組成, 也就是說一個秀才最多隻能做保五名考生, 唱名後,盛言楚等人則由康夫子領著去禮房門前的大香爐處拿三支燃的正旺的廟香,然後再去堂中的聖人牌坊以及文昌帝君處各自磕三個響頭。
當盛言楚在禮院內外來回折騰的夠嗆時,院外文房主事唱做保秀才名字的空隙不經意間鬧出了一場驚天大事。
原來有一個做保的秀才為了多掙一點銀子,趁著主事不注意當場換裝為下一隊的學子做保, 可惜沒瞞過主事那雙火眼金睛, 主事立馬喊來了縣令,縣令當場大怒, 不僅將那位秀才做保的八位學子的縣試名額給取消了, 還將秀才的功名一併剝奪了。
此番嚴懲後,幾名學子頓時哭爹喊孃的叫冤,縣令才不管這些人的不甘心呢, 直接甩袖離去。
盛言楚拜好聖人後, 悄悄挪步睨了一眼被官差捂著嘴丟出去的幾位學子,只見那八人臉色慘白頭髮凌亂, 臉上的淚痕尚且未乾,容顏如喪考妣。
「可惜了。」程以貴黯然嘆氣,「要怪就怪那個秀才,誰讓他貪心不足?一個學子做保就得掏二兩銀子給他,五個人就有十兩, 平白得了十兩銀子還不滿意,哼,如今倒好,功名和錢財都沒了。」
「我認識那秀才。」
石大河將聽來的小道訊息說給三人聽,「前些年我弟弟考童生時就險些找了他做保,據說他收的做保銀子比別的秀才要便宜半兩,那年他就使計保了不下十來個學子,還好我弟弟最後沒上他的船,不然…說不準縣令大人一氣之下將前些年由他做保的童生都取消了功名,屆時我弟弟豈不是白考了?」
「大河兄長的意思是今天出了這事,還要追溯連坐到前幾年的童生試嗎?」盛言楚吃了一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秀才害的可就不僅僅是剛才那八個學子了。
「幾年前也發生了一個秀才保了十來個學子的醜聞,反正那年縣令大人撤了所有童生的功名,那事在當年轟動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