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老百姓這些天都吃過春娘鍋子,誰都不想這麼好吃的鍋子鋪被砸了,紛紛學著程春孃的樣子圍住男人,這時店裡的食客也加入了進來,一時間男人成為了眾人唾罵的走狗。
男人和其手下很快就夾著狐狸尾巴灰溜溜的走了,盛言楚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和汗水,將委頓在地的程春娘和程菊拉起來。
程春娘剛捶了男人好幾下,累的手疼。
「楚兒,那盧李氏是——」
盛言楚大大感激了一番鋪子裡吃飯的客人們,又給每人送了一小串荔枝,等人都走光了,他疲憊的走到門前掛上打烊的牌子。
「晚上不做生意了嗎?」程菊扶著程春娘問。
「今晚咱們就好好的歇一歇吧。」盛言楚上前查探了一下程春孃的手,只見他娘上回在官道客棧劃破的傷口又崩出了裂痕。
「娘,忍著點疼。」說著他拿出從前跟丁大夫學習而配的傷藥撒在傷口上。
程春娘痛得咬緊唇,好半晌才緩過勁。
三人回到小院後,盛言楚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楚兒,你是說接下來半個月都不開張了?」程春娘和程菊面面相覷,兩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楚哥兒,你可是怕了那盧李氏?」程菊忍不住道,「咱們既然能打退他們一次,自然能打兩次……」
盛言楚坐在桌前做帳,淡淡道:「斬草要除根。盧李氏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我這回不過是在夏家落了她的臉罷了,她如果不在我身上找點樂趣回去是斷然不會收手的。」
「那咱們該怎麼辦?」程春娘心頭惴惴,「要不我明日去衙門找黃官爺?」
「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盛言楚抬起頭,嘆了口氣道,「這遭事是兒子我惹來的禍,娘,您還是別管了,交由我來辦就是了。」
程春娘還想說,見盛言楚小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劃出了好幾道抓痕,心裡愈加難受起來。
算了算了,她還是不給兒子添亂了。
入了夜,盛言楚將最近鋪子掙的銀子悉數做了統計,每過三天鋪子就會迎來一次大高峰,那幾天鋪子的進帳一天高達五兩之餘,其餘的時候一天維持在一兩左右,有時候多一些,能有一兩八錢。
他將這些銀子分成五股,舅舅家拿兩份,他拿三份。
將銀子收好後,他溜進小公寓開起空調,十八度的空調吹的他心拔涼拔涼的,望著鏡子裡臉上傷痕累累的自己,他奮力的抬手捶向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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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李氏找外邊的地痞去春娘鍋子鋪鬧脾氣的事很快就在城中傳開,眾人都在指責盧李氏仗勢欺人,本以為春娘鍋子鋪相安無事了,誰知春娘鍋子鋪一連好幾天都沒開門。
就在眾人猜測春娘鍋子鋪是被盧家脅迫而關門時,盧家卻出事了。
原來靜綏書院在大觀樓論禮的時候,盛言楚站出來以盧李氏為例,就婦德禮儀一問高聲責問在場的人,包括首座上的張大人,試問盧李氏鳩佔鵲巢以盧家婦的身份在夏家盛氣凌人的指手畫腳干涉夏家事是否合乎本朝女子禮儀?
一群讀書人聽完盧李氏在夏家的荒唐作為後,皆羞紅了臉,痛斥李家養了一個好女兒,簡直敗壞光了他們靜綏縣姑娘們的臉。
也有人覺得盛言楚此舉太過逾越。
「盛秀才,人生而有欲,你年紀還是太小了,未免較真了些。」
又有人道:「盛小秀才,你眼界太窄,今日咱們論禮論的朝中之禮,如何安邦,如何治國,而不是拘泥在女子的後宅之中。」
總之,現場因為盛言楚帶來的話題吵得非常激烈,有人認為盛言楚沒有經驗,說的議題毫無議論的必要,畢竟盧李氏再怎麼放蕩,也是夏家和盧家的事,他們這些讀書人抓著這個不放實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