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才慣會嚇唬人。」
衛敬氣笑:「皇上是仁君,即便殿下有礙,皇上也會查明瞭真相再處置你。」
什麼叫『殿下即便有礙』,衛敬自覺失言,忙跪地:「殿下,臣一時急了才失言…」
五皇子淡淡笑開,抬手讓衛敬起身:「衛大人又沒說錯,父皇仁心宅厚,斷不會為了我這麼個殘敗的身子誅殺盛秀才九族。」
盛言楚聽出五皇子話裡有話,站起來想替衛敬求情,卻被五皇子按住。
五指骨節分明,觸感冰涼,盛言楚下意識的打顫,五皇子輕拍拍盛言楚的手,示意盛言楚稍安勿躁。
盛言楚坐在那沒動,忽而窗前人影晃動,等人影走後,五皇子微嘆氣道:「外頭的人巴不得看到我與你義父因為今天的事爭執翻臉,一來他們能藉此在朝堂上參我一本,言我在臨朔郡胡鬧擾亂郡守政務,二來你義父這邊也脫不了幹係,謀害皇子的名聲一旦傳出去,你義父,包括你的前程都會毀於一旦。」
衛敬站過來皺起眉心結:「近些年太子和四皇子四處結交朝臣,我遠在臨朔躲過一劫,如今看來他們的手已經往外放官身上伸了,我多次婉拒不成,沒想到他們竟還不放過我,臨了還將我和殿下齊齊拉下馬,簡直可惡!」
五皇子語氣中帶著歉意:「若不是為了我,衛大人原是不必趟這渾水,盛秀才亦是。」
衛敬和盛言楚相視一眼,終是盛言楚耐不住好奇:「殿下是人中龍鳳,為何身邊的人還處處監視於殿下?」
一個生母身份低微,又無雄厚外家支撐的病弱皇子,值得太子和四皇子嚴防死守?
但開啟第三方視角的盛言楚不得不說京城那兩位對五皇子有戒心是對的,五皇子和衛敬『勾搭』上不就是沒人知道嗎?
五皇子薄唇嘲諷的翹起:「太子和四哥又不是隻監探我一人,盛秀才過幾年去京城就知道了,幾個皇子中,我的處境算好的了。」
盛言楚哀嘆一聲,聽五皇子這麼一說,他突然不想去京城了,水深火熱的鬧市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守著自家鍋子鋪做一個美哉的小秀才。
衛敬當了大半年的乾爹不是白當的,見盛言楚現出退縮之意,一個板栗子敲上來。
盛言楚嗷嗚一聲雙手抱頭。
「小小挫折就嚇得你止步不前了?殿下深處旋渦十五載都沒放棄,你敢退縮試試!」
打了盛言楚後,衛敬有些後悔,可盛言楚並非尋常秀才,半隻腳搭在權勢中的人,焉有想走就能走的道理?
盛言楚摸摸頭上鼓起來的包,臉上帶著幾分羞赧,嘀咕道:「義父下手忒快,我不過是想想罷了,又不是真的那樣做。」
打從入康家的第一天起他就發誓要靠自己的努力更改盛家商戶門楣,現在才哪跟哪呀,這時候就是有人衝過來拿著刀比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說出放棄仕途這種荒唐的話。
「想想也不行!」
衛敬摸摸盛言楚的腦袋,語重心長道:「楚哥兒,你這樣的好苗子就該去京城大展身手,太子和四皇子爭鬥多年,全然不顧老百姓的死活,這樣的儲君和新帝不該為嘉和朝所擁有,五皇子雖勢微,卻心繫黎民百姓,你正值年少,若能去京城,還望你能助五皇子一臂之力。」
盛言楚神色複雜的看著衛敬,他一直都知道義父是五皇子的人,但像今天這樣敞開天窗將話挑明……
五皇子喝了水後臉色漸漸好了起來,斜斜的躺在軟塌上,優雅的彈了彈被褶,姿態從容貴氣,對衛敬道:「大人別逼盛秀才,盛秀才過了仲秋才十一,還是個孩子。日後有什麼樣的打算端看他自己。」
衛敬欲言又止,五皇子擺手讓他別說話,而對盛言楚道:「你也別慌,我不是睚眥必報的人,若你今後擇了明主,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