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貴切了一聲:「告唄,我倒是不知道錢運宏的膽量這般大,嬌妻在側竟還想著娶我姐姐為平妻,胃口真不小哇你!」
「什麼平妻?」盛梅花傻了眼,聽了周圍村民稀疏的取笑聲後,盛梅花僵了僵,旋即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叫,「我的命好苦啊,錢運宏你不是男人,我才給你生了孩子,你咋就變心了呢!」
盛言楚耳朵差點被盛梅花這句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炸聾了,他掏掏耳朵,正準備進屋時,門口的盛梅花一把甩開捂著她嘴不讓她說話的錢運宏,如箭一般飛快的奔過來抱住盛言楚的雙腿。
盛言楚被撞的神經突突:「放開……」女人沒事留那麼長的指甲幹什麼,掐的肉真疼。
「楚哥兒,你得替你小姑做主啊——」盛梅花又是一聲哭喪。
「起開,趕緊鬆手!」真的很痛啊!
盛言楚顧不上去糾正盛梅花喊人的錯誤,這會子只想將腳□□,好在盛梅花尚有理智的鬆了手,不然盛言楚不敢保證他接下來會不會打女人了。
錢運宏忽而笑得和氣:「楚哥兒也在啊」
錢運宏和盛梅花不一樣,在錢運宏看來,當年盛言楚戶挪宗另開門戶後,老盛家就沾不到盛言楚身上半點的光了,可今日看盛言楚的樣子,似乎並不反感盛梅花,因而錢運宏的小算盤又開始噼裡啪啦的響。
與其去娶一個童生的瞎眼姐姐,還不如跟秀才侄子打好關係。
思及此,錢運宏假裝斯文的朝程有福鞠了一躬:「程伯伯,剛才是小子失言。」
程有福氣得手握緊拳頭,可又想著今天讓錢家人過來還有另外打算,便忍了忍沒說話。
這邊,錢運宏掛上笑容,圍著盛言楚道:「聽說楚哥兒過些時日要去縣學了?」
盛言楚連哼都沒哼,徑直往屋裡走。
錢運宏臉皮夠厚,追著問:「楚哥兒,等會程家散了席,你跟姑丈我去錢家吃晚飯唄?你小姑姑剛生了孩子,是個姐兒,你怕是還沒見過,正好看上一眼,順便給我家姐兒取個名如何?」
盛言楚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錢運宏以為盛言楚答應了,正高興著呢,卻見盛言楚垂下腦袋,然後猛地發力往錢運宏的腰間撞去,疼得錢運宏嗷嗚一聲。
「楚哥兒!」錢運宏也來了脾氣,捂著腰腹大聲吼:「不去就不去,你發什麼鬼火!」
「錢運宏!」盛言楚壓住胸腔裡剛冒出的火,不疾不徐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納菊姐兒做平妻,不就是看中了她有一個童生弟弟嗎?盛梅花可是你三書六禮聘過去的正妻,她是不能生了嗎?還是說你錢運宏想兼祧才想著娶平妻?」
「我不娶了不娶了。」錢運宏一點都不生氣,似乎很喜歡盛言楚罵他,罵的越兇就代表著盛言楚很看中盛梅花這個姑姑。
其實不然,盛言楚這麼說是有他的想法。
「你說不娶就不娶了?」盛言楚學著程以貴的樣子切了一聲,「今個程家中了童生,你趕著上來娶平妻,明天李家,後天趙家的,就你錢運宏這樣好高騖遠朝三暮四的性子,怕是這輩子都走在娶妻的路上吧!」
錢運宏臉一陣紅一陣白,聽到這才醒悟盛言楚是真的在笑話他,目光一轉,眼底浮起一層惱意。
「你瞪我幹嘛?」盛言楚面冷如寒冰,不容置疑道,「我家雖和盛梅花斷了幹係,但她姓盛我也姓盛,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該敬著盛家,她是你棄了菊表姐迎娶回去的,你就這麼糟踐她?」
一番話罵得錢運宏百感交集,是又氣,又悔,又懼。
錢運宏最後連程有福安排的柳家打臉環節都沒看到就拉著盛梅花匆匆離開了,程以貴見狀還朝兩人離開的地方砸了一大把石子。
「楚哥兒,今天你怎麼想起維護盛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