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
幾人敲門見沒人應,便自作主張的推開了門,一開門,兩方人都傻了。
盛言楚驚訝在於他趕在這些人進門之前出了小公寓,還好還好,要是這些人進來後他才出來那就完蛋了。
門口幾人震驚的倒不是盛言楚手中端著的辛辣吃食,而是盛言楚那一身浴袍。
「哈哈哈哈哈——」夏修賢第一個憋不住,又是拍大腿又是指著盛言楚的造型笑到肚子疼。
「諸位看到沒?」夏修賢笑得眼淚都冒出來了,「你們還說我冤枉了他,你瞧瞧他——」
旁邊幾人看盛言楚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有兩個沒站穩直直摔倒在地,盛言楚這才意識到他沒換衣裳,且披頭散髮不成人樣。
「你們…」盛言楚大驚,又是推這幾人出去又是裹緊浴袍,「你們看什麼看 ,沒見過男子沐浴嗎?!」
幾人被盛言楚陡然現出的兇狠相嚇得忙往外邊跑,夏修賢恨不得嚷著讓整個縣學的人都知道盛言楚衣冠不整,搖著扇子笑著風流:「小扇單衣滑凝脂,春玉香湯釀羞影,哈哈哈,盛秀才,兄長給你指條明路吧,不若你停了縣學的課去外邊做兔兒爺得了。」
「士可殺不可辱。」盛言楚抑制不住的發抖,順手抄起地上的水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桶裡的汙水全部潑到夏修賢的頭上。
「盛-言-楚!」夏修賢臉上褪卻了玩味,眉目之間籠起一層陰翳,「你找死是吧!」
「略略略。」盛言楚才不怕比他高比他壯比他大的夏修賢,治這種嘴欠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其閉嘴。
吐了吐舌頭挑釁後,夏修賢更怒了,然他又忍不了自己身上的髒汙,只能忍氣吞聲的回了屋舍換洗。
站在廊下的幾人還是頭一次看到夏修賢吃癟,對盛言楚的感覺立馬從漂亮的兔兒爺一下上升為英雄,不等盛言楚呵斥幾人,幾人趕忙陪著笑臉離開了。
鬧劇結束後,盛言楚折身回到屋舍,望著一點都不經用的門栓,他洩氣的抬腳往門上踢了好幾下才解恨。
當天,備受眾人關注的盛言楚找上了齋夫,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齋夫將盛言楚的屋舍門栓做了加固,就算是朝廷的大力士來了也要廢一番力氣才能開啟。
盛言楚一不做二不休,研墨執筆在門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進門前請敲門的字樣,想了想,他又在下方添了一筆。
「——尤其是夏修賢」
指名道姓的點出夏修賢的舉措使得縣學的人都認識到了盛言楚對夏修賢的意見有多大,這幾天但凡看到夏修賢,總有憋著笑的人問夏修賢到底做了什麼令盛言楚如此氣憤。
夏修賢嘩啦一下展開扇子,繞在嘴邊的『兔兒爺』三字愣是被盛言楚倒汙水時的狠厲小表情嚇住了,轉而道:「他嫉妒我罷了。」
幾人鬨笑一團。
「夏兄開什麼玩笑?盛秀才雖年歲不大,但他的學問遠在我等之上,我們對你都沒嫉妒之心,他怎會有?」
夏修賢笑著高深:「你們不懂。」
「得,就你懂。」見套不出有用的訊息,幾人笑笑就走了,徒留夏修賢望著門上的幾個大字發呆。
一日夜深人靜,盛言楚早早的栓好門閥,正坐在小公寓書房裡溫書呢,忽然聽到外邊有動靜。
天亮後,盛言楚洗漱穿戴好後準備沿著後院的河畔跑一圈,準備出發時,他鬼使神差的繞到了夏修賢的房門口。
望著門上幾個如出一轍的大字,盛言楚眼眸裡迸出明顯的惱意,氣憤之後他又覺得好笑。
夏修賢都十五歲了,跟他一個九歲的孩子斤斤計較屬實好玩。
真論起孩子氣,夏修賢當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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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屋舍門上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