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金老爺子立馬會意,「若他能安分守己的在家好好呆著,而不是去外邊花天酒地,左右他還年輕,垮了的身子補一補總能好起來,何況練筆能陶冶性情…不錯,是個好法子。」
金老爺子喜眉笑眼的離開,盛言楚則得了兩百多張百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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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往城西外跑,盛言楚拉起車帷:「去百花樓。」
進到百花巷拐角,盛言楚將懷中鼓囊囊裝滿銀票的木盒扔進小公寓,這才大搖大擺地往百花樓走。
盛言楚過去的並不晚,等了半炷香的功夫,眾庶吉士終於聚齊。
「長孫兄家裡出了事,一時不得空過來,他讓我替他敬大家一杯。」
盛言楚聞聲望去,說話的是殿試二甲第二名的壽滿如,留著八字小鬍子,年歲約莫三十五左右,江南府人士。
壽滿如的一番話激起千層浪,俞雅之舉杯輕笑:「滿如兄替長孫兄敬我們?哈哈哈哈,滿如兄什麼時候竟和長孫兄走得這般近?」
壽滿如姓氏不好喊,大家便喊後面兩字。
盛言楚好整以暇地以手託著下巴,只聽壽滿如飲盡酒:「瞧俞兄這話說的,我不過是在來時的路上碰上了長孫兄,長個嘴為他傳個話罷了,再說了,你我,還有長孫兄皆是翰林官,互相關照些也沒什麼。」
解釋就是掩飾,越解釋就越有鬼。
盛言楚冷哼一聲,壽滿如等庶吉士沒錢買宅院,便借住在官衙後邊的巷子裡,而淮親王府在南邊,兩處往百花樓來壓根就碰不上面,除非壽滿如撒謊…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俞雅之問過後便沒人抓著此事不放,倒有幾個庶吉士對著壽滿如露出羨慕和嫉妒的眼神,長孫谷可是親王之子啊,若是能跟長孫谷結交,那他們今後的仕途……
推杯換盞幾番後,有人大著舌頭湊過來:「…你們聽說了沒?金家家主為了他那寶貝孫兒,花四萬兩銀子去買一塊墨石…」
「什麼墨石這麼貴?」只要和銀子沾邊,必有一心想發財的裘和景。
「好像是一塊藍墨石。」
俞雅之也聽說了此事,蹙眉沉思:「京城各大書肆都賣丹青所用的藍墨石,一塊藍墨石也就賣兩銀子罷了,怎麼出手在聚金樓的藍墨石竟要萬兩?」
「嗐,」壽滿如笑,「金老爺子買得可不是普通藍墨石,那塊藍墨石也不是做畫用的,聽說研墨開後寫出來的字比咱們平常用的黑墨要好幾分。」
「對對對,聚金樓的人是這麼說的。不過,這墨石還有另一妙處,金家嫡孫金子桑前些時日抱著藍墨石去花樓揮灑,聽說竟猛到一夜御五女…」
「嘖嘖嘖…」
庶吉士們笑作一團。
「可惜,那塊藍墨石裡的藥散得快,不出七天,金子桑就病了,金老爺子為了孫兒,便又求到了聚金樓,這就有了四萬兩買一塊藍墨石的事。」
「金家不愧是財大氣粗的皇商,四萬兩吶,就為了那麼個不爭氣的孫子,連眼睛眨都不眨…」
「你我這些人在官場拼搏一輩子,不對,兩輩子,乃至三輩子怕都難攢夠四萬兩。」
「這可未必。」
壽滿如打斷此人的話,手一揮指向盛言楚,笑眯眯道:「盛大人義父衛大人,如今升任了漕運總督,漕運一行可是肥差,一年下來,光養廉銀油水就得有上萬兩,三年下來,怎麼著也有——」
「別說了滿如兄!」有人拉拉壽滿如的衣袖,眼睛往對面黑著臉的盛言楚瞥。
桌上的人皆靜了下來,紛紛拿眼神示意壽滿如不要再往下說,壽滿如這般大喇喇的將衛敬所得的養廉銀拿到檯面上說著實不該,這是衛敬的私密事。
壽滿如瞟了眼盛言楚,舉杯的五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