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就這麼一次。
見王尚書遲遲不開口,五皇子不再囉嗦,直接下令讓人再去尚書府一趟,軟的不吃那就來真硬的。
「別!」王尚書一下慌了,「我聽殿下的就是。」
天亮宮門一開,熬了一宿的五皇子帶著王尚書等人直奔御書房。
盛言楚沒進宮,而是站在宮門外靜侯佳音,一如那時金家倒塌商戶科考之路險些被阻斷,只不過上一次是烈日炎炎的夏季,今天則反了過來,大雪紛紛似柳絮,凍得盛言楚手腳發麻。
「冷吧?」
身後忽傳來一道幸災樂禍的笑聲。
「蘭哥?」盛言楚哈出一口熱氣,搓搓手:「你怎麼來了?」
這兩日翰林院休沐,京城又下著大雪,就李蘭恪的宅男尿性,應該不會出來啊。
「爺爺趕我來的。」
李蘭恪暖氅往盛言楚頭上一扔,沒好氣道:「他惦記著他的盛小友休沐沒去找他下棋,不成想那位盛小友跑到宮門前來了,喏,衣裳是宓姐兒叫我拿得。」
盛言楚趕忙將尚有餘溫的大氅披好:「宓兒沒讓你送吃的?」
他一夜沒回去呢,昨晚也沒吃。
李蘭恪嘿了聲:「你怎麼知道宓姐兒給你準備了飯菜?」
說著,從寬大的斗篷裡慢悠悠地拎出一個食盒。
食盒共四層,最底下一層放有一盆滾燙的熱水,熱氣氤氳往上跑,一掀開,上面三層放置的冬瓜羊肉湯、燜黃鱔以及雜糧飯還冒著熱氣呢。
盛言楚狼吞虎嚥地端起冬瓜羊肉湯就喝,大冬天的,喝一口暖胃的羊肉湯爽得頭髮尖尖都豎了起來。
「你還沒說你怎麼知道的呢?」李蘭恪搓起一個雪球就往盛言楚腳下扔。
盛言楚捧著碗跳到一旁,護著手中的羊肉湯,齜著牙笑:「蘭哥這話不該問,等你日後成了親,你自然而然就懂了。」
蹲在那搓雪球的李二愣子:「……」
嘚瑟什麼,等他成了親,他天天讓婆娘送吃食去衙門餵他吃。
李蘭恪這時候還沒意識到什麼叫一語中的。
「出來了出來了!」
二十好幾玩雪還玩得不亦樂乎的李蘭恪指著宮門口:「楚哥兒,你看那是不是五殿下?」
宮門重地不讓人輕易靠近,此刻門口有不少侍衛在掃雪,見宮門從內開啟,掃雪的侍衛忙停下手中的活計。
盛言楚嚥下最後一口雜糧飯,理了理裝束迎上去。
「殿下。」
五皇子滿臉疲累,好不容易養起的氣色經過一夜的奔波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薄而好看的雙唇乾得發裂,臉卻紅彤彤的。
盛言楚下意識去摸五皇子的額頭,手背傳來的火熱驚得他大叫:「快傳太醫——」
「不用。」五皇子神色黯然的喊住往宮裡跑的小廝,燒得難受的腦袋慢慢搖了搖:「父皇病重,太醫須得守在父皇那寸步不離。」
又對盛言楚道:「你扶我回去。」
盛言楚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包住五皇子單薄的身子,給後邊的李蘭恪遞了個眼神,李蘭恪心領神會,立馬上前幫著攙扶五皇子。
久病成醫,一回到皇子府,五皇子徑直走到書房另一側的藥架邊,隨手打來一個櫃子剝了枚藥丸吃下。
燒不至於快速地褪下,但臉色比在宮門口要好很多。
「這藥——」盛言楚面露擔憂。
「你放心,不是厲藥。」五皇子笑笑,「父皇病倒,我若撐不住,國之將亡。」
盛言楚愁雲盡散,見五皇子有心思和他說笑,暗想南域事應該解決的差不多。
「父皇醒了。」五皇子吃了藥後開始犯困,簡而言之道:「你要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