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對,當然有人舉雙手贊成。
王永年輕蔑的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馬明良,不屑道:「馬兄,你急什麼?難不成你擔心自己會被罷黜?」
馬明良哽了一下,吞吐道:「我…我怎會…」
「會怎樣?」夏修賢在一邊搖著扇子看熱鬧。
盛言楚捶了一下夏修賢的胳膊:「有什麼好幸災樂禍的!」
馬明良就是當初在舍館水井旁幫他打水的人,他不太熟悉馬明良的為人,但既然幫過他一回,他還恩一次就是。
夏修賢如今迷上了盛言楚家的鍋子和荔枝,自是盛言楚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盛言楚一個眼神甩過去後,夏修賢嘩啦一下將扇面抵在嘴前,以示住嘴。
這邊馬明良漲紅了脖子,大聲道:「王永年你看不起誰呢!我好歹和你一樣是童生,我……」
「你什麼你!」
王永年冷笑一聲,「朝廷對第六等的書生定的是酌情罷黜功名的要求,什麼時候有補考一說了,那不過是劉縣令當初用來救那些塞銀子進來的臭蟲而已,如今靜綏是張大人做主,自是一切聽張大人的,馬明亮,你口口聲聲不贊成此舉,難不成對張大人的做法有怨言?」
王永年就是當初對著盛言楚留鼻血的少年,比夏修賢只大一歲,家中卻已經有妻有子,日常最愛做的事就是逛花樓和喝酒,對長的好的人都擺著一副好臉色,不論男女。
至於王永年為什麼要針對馬明良,據說是因為馬明良醜。
馬明良被王永年懟的說不出話來,氣著甩袖子去了別處呆著,王永年也生氣了,故意當著馬明良的面說張大人此舉甚好刺激馬明良。
盛言楚仔細看了馬明良幾眼,小聲嘀咕道:「他長得還行啊…」
夏修賢淺淺笑開,拿扇子敲盛言楚的頭,微躬著身子低聲道,「其實無關美醜,你來書院晚,當然不知道他倆之間的仇恨。」
盛言楚最近背書背的腦子抽筋,聞言立馬豎起耳朵:「快說快說,他倆是因為什麼才變成如今這樣?」
夏修賢將扇子插進腰帶裡,長手招了招,盛言楚乖巧的站過去,只聽夏修賢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馬明良字寫得好,當初在書肆抄書,馬明良抄一本百家姓得七個銅板,而王永年只有六個銅板。」
盛言楚傻了眼:「就因為這?」兩人能一齊去書肆抄書,想必以前的交情還不錯,好兄弟怎麼能因為這件小事就鬧翻了臉?
夏修賢:「這只是一件事罷了,後來王永年看上了一姑娘,可惜這姑娘屬意馬明良……」
盛言楚恍然大悟,左手往右手上一疊,涼涼道:「原來是奪妻之恨啊,難怪隔閡這麼深。」
首座上的學正說完話就走了,只剩趙教諭還在叮囑眾學子好好考之類的話,夏修賢胳膊肘碰了一下盛言楚,突然道:「以你跟張大人的交情,說說唄。」
盛言楚攏起衣袖挺直肩膀用心聽著趙教諭的說教,聞言目不斜視:「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說說張大人為何對我們縣學的學子如此仇恨啊?」夏修賢靠了過來,略微拔高聲音,「你別瞞我,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緣故,只是不知緣故是什麼而已。」
盛言楚微微往旁邊移了移,嘴唇煽動:「此事還是不知情為好,你也甭想讓我開口,你是清楚我的,我這人若是不想說是打死也不會張嘴。」
孟雙大哥上回臨走前特意告誡過他,少插手張大人的事,張大人之所以京官職位不保,是因為得罪了大人物,如今張大人將此等仇恨洩在縣學書生身上,若他將此事緣故傳揚出去,訊息落到大人物耳裡,遭罪的將會是張大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盛言楚越不想說,夏修賢就越好奇,鬧出的動靜很快惹到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