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盛言楚的敘述,五皇子納悶了。
「這兩個女人都已經柺子另嫁,為何十二年後還來狀告你?這背後定還有人指使。」
盛言楚撇了下嘴,悵然道:「還請殿下還臣清白,臣如今對盛老爺子仁至義盡,他們汙言損臣清譽,臣著實心寒。」
他早已獨戶出去,這摺子彈劾不到他身上,但朝中百官眼睛都看著呢,這些事若不澄清,便會成為飯後茶餘的笑談。
口口相傳後,事態會變得越發詭異,各大說書先生、話本冊子一說一寫,他便是行的端正,也會被那些不知來龍去脈的人添油加醋將他描繪成一個不知仁孝為何物的逆子狂徒。
於當下來說,老皇帝本就因為他是五皇子陣營的人而厭了他,這摺子一出現,他的仕途就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除非散館之前老皇帝嗝屁了。
於後世來說,他盛言楚在史書上的名聲會因為這件事而毀譽參半,有道是造謠一時爽,闢謠腿跑斷,大抵就這麼一回事。
當官的人沒有一個不想在史書上留名,他也想,他讀書時辛辛苦苦,拿得是六元及第,只要他今後在官場上不作死,他定然會青史留名。
但他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清楚後代子孫看歷史書時,對於他在科舉上的成就頂多是驚嘆一聲,轉頭就會鑽進野史當中。
用不了多久,他這個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就會在學生當中被傳為不孝之子。
五皇子抬手讓盛言楚落座,拿起摺子看了又看,忽問道:「你和盛氏族人相處的如何?可有嫌隙?」
盛言楚忙道:「沒有。臣當年中秀才後,一應的掛田好處臣都給了,還立了義莊供盛氏子弟讀書,義莊族學所用的銀子大頭都是臣在出,去年回鄉,族人們對臣並無怨言,皆笑臉相迎。」
在族長盛元勇的帶領之下,盛氏一族比當年要收斂和睦很多,也漸漸明白有他在外撐著,盛氏一族才能鼎旺昌盛。
「這樣就好辦了。」
五皇子狡黠一笑,叩指在摺子上敲了敲:「你即刻寫信回老家,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過來,咱們當堂和御史官們說道說道,我倒要看看那群老古董若知道自己彈劾錯了人,該如何自處!」
盛言楚壞心地笑了兩聲,御史官他不敢得罪,不過五皇子就不一樣了,五皇子是板上釘釘的新帝,有五皇子替他出面,他覺得此番勝算至少有八成。
五皇子撫掌:「你呀,還是心太軟了,早些年獨戶出來時,你就該將事兒鬧大,不然這次咱們還能將那些看熱鬧的人叫過來,都往金鑾殿上一站,能嘔得那些老御史幾天說不出話來。」
盛言楚撓撓頭,這事其實也不怪他,當年盛元德突然帶著夢姨娘和盛令如回家,老族長的兒子盛大林可憐他,說要收養他,可說出去的話第二天就反了悔,他也是顧及盛大林的面子,因而沒有將獨戶的事在外邊大肆宣揚。
「你也告!」五皇子身子往太師椅中一靠,翹著腿哼哼:「嘴巴又不止他們有,回去後你將那越氏還有——」
盛言楚忙提醒:「白氏。」
「對,白氏。」五皇子換了一隻腿翹著,涼涼道:「她們二人挾子改嫁本會不應該,這是罪一,另外,越氏沒能拿到和離書或休書就另嫁,哼,一女侍二夫,她哪來的膽子?!」
盛言楚點頭記下,五皇子又道:「盛老爺子有惡疾,越氏身為妻室不在旁侍奉,罪加一等…」
零零散散說了一堆,最後五皇子來了個總結:「你只管告,這些老鼠屎不震懾一下,怕不是覺得刑部律法做出來只是給人看?」
「再有,那些御史官也該敲打敲打了,什麼鬼東西都往父皇跟前遞,真以為有以卑查尊的特權就能為所欲為?」
盛言楚聞言嘴角彎起,御史官們名義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