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羞辱,女人豈能容忍,欲上前掰扯時,被盛元德胖手一把按住。
「那是我兒子,你敢碰他一根手指試試!」
女人陰沉著臉,不悅道:「你就任由那小崽子拐著彎罵我,你也不管管?我好歹是他庶母!」
「那些話不是大舅子罵你的嗎?你別往楚哥兒頭上戴。」盛元德沒心沒肺的道,「何況大舅子說的在理,你的確沒入盛家宗門,讓楚哥兒現在喊你庶娘為時過早。」
「盛元德!」女人臉色變了幾剎,「我可是清白身子跟了你的,還為你生了如姐兒,你要是負了我,我立馬帶著燕姐兒鬧到公堂去。」
盛元德嚇了一大跳,嘴唇在女人艷麗的臉上來回搓:「你急什麼,等楚哥兒願意跟咱走了,別說喊你庶娘,喊你親娘都要的。」
「那你抓緊些。」女人慢慢站起來,擰著盛元德的胳膊嬌嗔抱怨:「程春娘有大哥撐腰,不像我孤女一個……」
盛元德聽慣了女人婉轉柔媚的腔調,輕輕摸了一把女人的腰,嘴裡不慌不忙道:「你且安心,這不有我在嗎,等著,我這就帶你去老族長家上族譜。」
女人心中柔情大盛,連忙拉著小女孩一併往老族長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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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盛元德的算盤落空了。
此刻盛家祠堂內站滿了人,有氣呼呼拄著柺杖過來的盛老爺子,有盛家老三盛元文,其餘扎堆站著坐著的都是盛家旁系的族人,再有便是抱著程氏喊冤屈的程有福以及盛言楚表兄弟倆。
唯獨沒有外室以及她身後那個小女孩。
哦,還有越氏,越氏是填房,也是不被準許進祠堂的。
「老族長,」盛元德扯動嘴角笑道,「夢兒給我生了女兒,我想讓她入族譜……」
「混帳玩意!」老族長還沒發話呢,盛老爺子一個柺杖掄過來,打得盛元德頭冒金花。
盛老爺子氣得腳跟沒站穩,在祠堂內轉了兩圈後險些摔倒,還好老族長的兒子盛大林眼疾手快接住了盛老爺子,否則老盛家就該掛白皤做喪事了。
「文哥兒!」盛大林喊越氏的兒子盛元文,低罵道,「你眼睛糊屎了嗎?你爹就要死了你看不到?」
盛大林和盛老爺子同輩份,因親爹是老族長的緣故,盛老爺子平時見到盛大林還要喊一聲『老大哥』呢。
盛元文被盛大林罵得抬不起頭,扶著盛老爺子坐下後,盛元文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盛元德。
七年前盛元德跑出去時,他和現在的楚哥兒差不多大,娘說大哥哥走了挺好,老盛家少了一個兒子,就少一個人跟他分家產。
盛元文忽覺氣悶,走了就走了,作甚還要再回來,這不是成心膈應他嗎?
這邊,盛老爺子緩過氣來了,揪著長子盛元德的耳朵痛罵他這些年的狠心和不孝,盛言楚猜出他爺還憐惜他那渣爹,擺出這種嚴父的姿態無非是做給老族長看的。
族裡有男人勸盛老爺子消消氣,說什麼人回來了就好,還有人竟大言不慚的說盛元德在外邊受苦了。
盛言楚氣得渾身發抖,揪了揪舅舅的衣擺,卻對著老族長的方向說:「舅舅,我不要庶娘,我娘還在裡面躺著呢,我不要庶娘……」
程氏已經被抱到隔間休息去了,盛言楚的糯糯哭泣引得座上的耄耋老人驀然睜開眼,長滿斑紋的手沖盛言楚招了招。
盛言楚乖巧上前,睜大一雙懵懂的眼睛,呆呆的喊老族長:「昨日小子入了康夫子的私塾,正巧夫子跟師兄們說朝廷的戶婚法。」
「哦?」老族長從桌上撿起一塊米糕給盛言楚,布滿皺紋的嘴角牽出一抹笑意,「楚哥兒可還記得夫子說了什麼?」
說這話時,老族長似有若無的瞥了眼盛元德。
盛元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