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現身小公寓看著牆上的時針翹首以待,誰料就一個上下樓的功夫,剛才還在外邊的盛小黑從書房裡走了出來,還抖了抖身上沾到的綠葉。
「我了個去!」盛言楚下巴險些垮了出來。
小公寓不會真的從外邊的冰雪世界獨立出去了吧?可為什麼紅繩測量不了高度,盛小黑卻可以輕輕鬆鬆的奔走在兩個位面?
不信邪的盛言楚再次指揮盛小黑從窗戶跳出去,他從小公寓出現到樹底沒一會,盛小黑也跟著落地。
幾次試驗後,盛小黑煩了,夾著尾巴蜷縮在樹下不理盛言楚,盛言楚不好意思的笑笑,得罪了這祖宗可不是小事,有一次險些拆了他的書房。
想了想,盛言楚決定帶著盛小黑繼續往外探,聽到主人要出去的指令,盛小黑原地滿血復活,高束著耳朵站起來圍著盛言楚來迴轉。
一人一獸繼續往下走,走得時候盛言楚一直留心著腳下雪地裡埋著的綠藤葉子,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盛言楚再翻雪塊時,下邊已經沒了綠藤。
越往下邊走,似乎越冷,腳下的雪團變得更為堅硬,拿棍子敲在上邊發出『蹦蹦蹦』的響聲,盛言楚好幾次被盛小黑拽著差點滑倒。
為了小命著想,盛言楚忙喊住盛小黑。
盛小黑撒歡的往盛言楚這邊跑,毛茸茸的身子飛撲過來,盛言楚哪裡抱得住,手臂往上一沉,盛言楚實在受不了這麼大的衝力,屁股隨之咚得一下往地上倒去。
痛得齜牙咧嘴的盛言楚無語望天。
臨了,他還是摔了個王八朝天。
瞪了眼始作俑者,盛言楚掙扎的往前爬,試圖撿起滾落在地的桐油燈。
地表的冰面光滑如鏡,橙黃的燈火將這一片對映的清晰如晝,盛言楚低頭往地上看的那一瞬間,五指突然收緊,胸腔處的心臟有一瞬間窒了下。
下一息,盛言楚抓起桐油燈遠遠地跳開。
抓著盛小黑逃進小公寓後,盛言楚雙膝一軟,啪嘰跪倒在地。
他看到了什麼?
乾屍!
不對,是冰屍!
恐怖的畫面不能去想,越想頭腦越清醒,此刻呆在小公寓裡盛言楚慌得手忙腳亂,索性將門窗鎖好,叮囑盛小黑不許拆家後,盛言楚忙出了小公寓跑到阿虎床上挨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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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地裡步行了幾個時辰遇到冰屍的代價是,盛言楚一睡睡到半上午。
「爺,你可算醒了。」
阿虎急得團團轉,給盛言楚倒了一杯西北的氂牛奶茶,心有餘悸道:「早上我一醒來就看到您不知什麼時候來我床上了,可是做了噩夢?」
盛言楚捧著熱騰騰的奶茶淺啜著,聞言訝然:「你咋知道?」
阿虎嘴角扯出笑容:「還說呢,您沒醒之前一直嚷嚷,我料到您是受了驚嚇,便讓人熬了鍋甜甜的氂牛奶給您安神,這邊的人說這玩意是好東西呢,您覺得好喝麼?」
氂牛奶嗎?
盛言楚垂眸瞥了眼木碗中白白香甜的汁水,笑了笑:「好喝,不過我手中這碗有點羶味,我娘她有法子去掉這羶味,加入蜜餞顆顆、茶粉等物,熬一熬更好喝。」
阿虎驚訝:「老夫人還會煮氂牛奶啊?」
乖乖,這又是他不知道的老盛傢俬密事嗎?
盛言楚咕了口濃鬱的氂牛奶,得意道:「那是日然,十幾年前葳蕤山雪崩,靜綏縣裡不知多少人家上門訂我娘熬得氂牛奶茶…」
正說著,房門被敲開,進來的人一臉大鬍子,操著彆扭的官話問候盛言楚,說赫連長老請盛言楚過去吃午飯。
西北的飲食和內陸截然不同,油腥重,不能上山狩獵後,桌上的菜餚悉數都是風乾過的氂牛肉或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