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梁杭雲放低了聲音:「夫子還說,如若這件事是素姑娘在背後搞鬼毀你孃的聲譽,你只管去縣裡跟劉縣令說,劉縣令是因為你才有了升遷機會,他肯定會在離任前幫你解決了素姑娘。」
盛言楚用心聽著,道:「若這一切的風波真的是素姑娘在背後搗鼓,我當然不會放過她。」
梁杭雲笑了笑:「夫子在館裡一直擔心你一個人會處理不好。」
「所以就派你過來了?」
「即便夫子不說,我也是要來的。」
梁杭雲沉了沉嗓音,道:「我兩個妹妹當年多虧了巴柳子那二十兩銀子,我雖跟他不熟,但我能看的出來他是一個憨厚淳樸的好人,斷不會對素姑娘做出那種事,要知道素姑娘追在巴柳子身邊好多年了,巴柳子若有賊心,還用得著等到今天嗎?」
「你也覺得素姑娘有問題?」盛言楚口氣悠然,小小的眉頭挑了起來,又道,「若想探一探此事的底,我倒有一法子,一試就準。」
「哦?」梁杭雲笑起來像妖孽似的,「說來聽聽。」
盛言楚不可置否的彎下了嘴角,對著梁杭雲耳語了幾句。
「妙哇。」梁杭雲不禁豎起大拇指,「這一招釜底抽薪不僅能還原真相,還能將素姑娘治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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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搶在天黑前趕到杏雞村,盛言楚掏了幾文錢搭了輛牛車,下了牛車後,兩人一路狂奔至素姑娘的家中。
此時素姑娘的家裡紅綢遍地,偌大的院子裡擺了好幾桌宴席,然而新郎官卻苦著一張臉呆坐在一旁,像丟了魂似的,而喜房內卻笑聲連連。
忽而一聲嗩吶響,證婚的媒人高吼一聲吉時已到,巴柳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男人架起來往堂中走去。
素姑娘換掉了從前做作的『孝服』,此時一身紅艷艷的嫁娘長袍拖地,腳踩著紅繡鞋一步一步往巴柳子身邊走,就在媒人喊『一拜高堂』之際,盛言楚和梁杭雲一腳將院門踹開。
「楚哥兒——」巴柳子見到人後,頓時撒開腳丫想往外跑,卻被身邊時刻不離身的兩個男人按住了肩膀,連嘴巴都塞緊了紅布。
「素姑娘。」盛言楚睨了一眼巴柳子,旋即看向揭了喜帕的女子,不客氣的道:「走吧,咱們去公堂上對個證。」
「對什麼證?」素姑娘有些怵面前這個少年,每每她去找程春娘,但凡有這個少年在,她總是要被氣得半死。
「你不是說巴叔對你做的不可言說之事嗎?正好我與那縣裡的劉大人有些交情,我好人做到底,幫你申一回冤可行?若的確是巴叔對不住你,也好叫官家嚴懲他這樣的小人。」
巴柳子聽到這番話,急的直搖頭,奮力的掙脫開桎梏,吐出紅布大聲道:「楚哥兒,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我真的沒做對不起春孃的事——」
「別提我娘!」盛言楚厲聲的潑了盆冷水,「巴叔,不管你行的正與不正,你都不可能再跟我娘有任何可能,就因為你這件事,我娘遭了多大的罪,受了多少人的白眼,你知道嗎?!」
巴柳子頹然摔倒在地,盛言楚冷漠的收回視線,攏了攏衣袖,用軟和的口吻對素姑娘道:「素姑娘考慮的如何?倘若巴柳子真是浪蕩子,你告了官懲治了他,我娘那邊我也有所交代。」
素姑娘卻心頭猛地一沉,煞白著臉,吞吞吐吐道:「告官就不用了吧,我——」
「既然不用,那巴叔咱們走吧。」
盛言楚聞言口氣一轉,也不給素姑娘留面子,道,「你無憑無據就說巴叔對不起你,像話嗎?若天下女子都跟一樣,豈不是想嫁給誰就嫁給誰?左右光個胳膊去街上嚎幾嗓子就成了,真要這樣的話——」
不顧素姑娘惱恨的眼色,盛言楚好整以暇的看向梁杭雲,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