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盛言楚上前抬起腳作勢嚇唬男人,「張大人是張大人,我娘是我娘,你膽敢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放狗咬你,還有我家的魚頭湯你也甭喝了!」
盛小黑應景的衝著男人叫喚了兩聲,男人嚇的抱著碗跳起來:「不說不說就不說,盛秀才生什麼氣呀!」
盛小黑又逼近叫了幾聲,男人驚得腿在抖,慌忙放下碗跑的遠遠的。
旁邊一群男人們見狀鬨堂大笑。
程春娘往男人跑的方向用力的潑了一層髒水,然後走到盛言楚身邊:「楚兒,你跟娘進來。」
陡然的嚴肅使得盛言楚斂起臉上的笑容,進了後院小屋後,程春娘將鋪子鎖錢匣子的鎖扔到盛言楚跟前。
「鋪子裡進賊了!」程春娘氣的頭疼,「早上我過來的時候,錢匣子就被扔下地上,裡頭的碎銀子全不見了,這不是進賊了是什麼!」
盛言楚低頭撿起地上的鎖,又拿起空蕩蕩的錢匣子,皺緊眉頭:「報官了沒?」
「一大早我就讓趙譜去衙門報了。」程春娘冷冷道, 「我瞧著靜綏城內外得好好的治一治,前頭是桂氏和蔡家兄弟,如今這不知道又是誰,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靜綏多的是老鼠屎,這些人一天到晚總想著他人家裡的錢財!」
程春娘很少說這種氣話,可見這次是觸了程春孃的底線。
「原先在水湖村,咱家還住山腳下呢,也沒見誰大半夜爬牆翻東西,咋搬到靜綏後,見天的撞見這等子糟心窩的壞事,那衙門裡的張大人若是閒著無事,該好生整頓整頓這些人才好,不然今個他來偷,明個換一個人來,那咱家生意還做不做了?」
盛言楚同樣苦惱靜綏這幫狼貪鼠竊的樑上君子,故而暗自下定決心有空找張郢好好談談。
「春娘嬸子,」趙譜忙完了活將腦袋探進來,「楚哥兒也在哈——」
躊躇了一會,趙譜還是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木嬸子剛突然家去了,說是家裡有事,我瞧著她神色慌張,走的急腳邊還落了兩個銅板。」
說著,趙譜走過來將銅板交給盛言楚。
銅板上有魚腥味,很明顯是昨天那艘船上的人留下來的。
「木氏竟是賊麼?!」程春娘惱恨不已,怒道,「我留著她做到這個月月底原是憐惜她家裡孩子多,不成想她一次又一次的拿我的東西,譜哥兒,你再跑一趟衙門,就說賊人已經找到了!」
趙譜點頭就往外邊跑,盛言楚急忙喊住人:「慢著!昨晚的賊不是木氏。」
「不是她能是誰?」程春娘心中一陣不適,「楚兒你千萬別再心軟了,上回她就背著我們藏了不少肉拎回家。」
盛言楚擺手讓趙譜出去忙,對程春娘道:「木氏手腳的確有些不乾淨,但她沒偷光銀子的膽子。」
換一句話說,木氏不敢將銀子都偷走,這幾天他跟他娘都防著木氏,木氏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這時候頂風作案不就是傻子嗎?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木氏,至於木氏著急回家……
盛言楚扣了扣錢匣子底下卡著的銅板,心裡愈加肯定,抬頭對程春娘道:「娘,木氏應該是撿到了撒在櫃檯下的銅板,這會子巴巴的趕回去應該是去家裡藏銅板,至於裡邊的銀子,怕是另外一夥人偷得。」
程春娘沉默了半晌,喊來趙譜:「你去衙門喊孟官爺,跟他說木氏拿了我的銅板,務必讓孟官爺幫我尋回來,至於找回來的銀子你拿去用。」
趙譜楞了楞,抬眸徵求盛言楚的意見。
盛言楚訝然,他沒想到他娘這次這般硬氣,扭頭對趙譜道:「聽我孃的,你去喊孟官爺。」
程春娘望著空空的錢匣子心裡無端煩躁的不行,叫住趙譜:「木氏定然不止拿了我的銅板,你記得多看看她家裡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