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棲江聞言心潮澎湃,迭聲說他定不負盛言楚厚待。
這時,阿虎敲門。
「爺,擒文齋周掌櫃找您。」
盛言楚眼皮子一顫,周蜜這是來找他算帳的?又要來罵他不要臉?
阿虎吞吞吐吐,撓頭道:「周掌櫃還帶了行李過來。」
「帶行李?」盛言楚詫然,「他被擒文齋趕出來了?」
「託您的福——」
門口響起一聲儒雅的聲調,周蜜現身在門口,陰陽怪氣道:「您可真有能耐,外頭墨石做得風生水起,我這個擒文齋的掌櫃竟蒙在鼓裡一問三不知。」
說著將肩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摔,痞笑:「我因為你被那對父子倆踹了出來,盛大人,您得負責啊。」
盛言楚瞥了眼地上的包袱,哭笑不得。
嚴棲江不悅地瞪著周蜜:「周掌櫃和擒文齋之間的事,何故要往盛翰林頭上甩?」
周蜜斯文地墊著包袱坐在地上,下巴往上盛言楚身上抬,皮笑肉不笑道:「你問他,問問他都幹了什麼。」
嚴棲江迷茫的目光移向盛言楚,事已至此,盛言楚也不打算再瞞著,含笑道:「周大哥怨我是應該的,但周大哥也該反思一二,為何你身邊的人會那麼容易被收買。」
他為了阻攔周蜜攪合,便故意放訊息給少東家,說周蜜和他私交甚厚,少東家腦子缺根筋,聽信謠言認定周蜜對擒文齋不忠,此後便有了大東家懷疑周蜜的一系列事。
周蜜臉色變了幾剎,他身邊的人全是大東家的眼線,這麼些年,大東家一直在防著他,說什麼被少東家收買,實則那些人本來就是那對父子的家奴!
既然擒文齋不願意要他,那他走就是了。
盛言楚睨了眼包袱,展眉而笑:「周大哥能來盛家,言楚自當歡迎。」
周蜜沒想到盛言楚這麼好說話,臉色倏地張紅,支吾道:「倒也不枉我當初在碼頭拉你一趟…你小子…你小子還算知恩圖報。」
盛言楚連聲說是,周蜜從小就呆在擒文齋,對墨石生意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熟稔,擱上輩子,想將周蜜從對家公司挖過來,至少得給百萬年薪的總經理位置。
周蜜的到來對盛言楚而言如虎添翼,為了給新東家看看自己的斤兩,趕在院試結束前,周蜜將盛家在京城的墨石鋪面重新規整,但行有行歸,周蜜並沒去對盛言楚透露半點有關擒文齋墨石秘方的話。
盛言楚也沒請求,就在擒文齋父子兩惱恨周蜜的『背叛』時,京城盛家墨石鋪面重新開張。
裡面不再只有畫師才能用的三彩墨石,還有書生們慣常用的黑墨,盛言楚找大夫要了幾副養身的方子,和周蜜等人商量後,依舊花大價錢購草藥做藥墨。
院試一結束,盛言楚就讓鋪子裡的小廝拿著寫好的招牌去貢院門口吆喝。
廣告詞和上輩子各種大考之後紛發的小廣告相差不大,反正就是給下場的書生們送溫暖,只要接傳單,就能免費獲得一小塊盛家墨石。
盛言楚特意讓鍾諺青往京城送了些雕刻著鼓舞人心話語的模具,墨石上印上令人發憤圖強的字,下場書生們看到後,心裡油然而出一股正氣。
考得好的書生會笑吟吟地邀同窗去盛家墨石鋪子溜達一圈,順便買走幾塊藥墨,考得不好的,收到鼓舞后,更要去盛家墨石鋪子吸一吸心靈雞湯。
院試結束不到半天,盛家鋪面的墨石就售罄一空。
嚴棲江散衙後就來鋪子幫忙,見外頭好些人沒買到,忙催促:「貨賣光了,怎麼不見人上貨?都跑哪裡去懶著了?」
盛允南笑嘻嘻地擦把汗,小聲道:「這是叔特意交代的,說藥墨今天賣完了就不賣了,再賣得等上十來天,從明天開始就只上普通的黑墨和三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