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走啊!」盧李氏忙讓人去攔盛言楚,嘴上高嚷著,「盛秀才,大觀樓論禮時還望你嘴上留德啊,好歹你跟賢哥兒是同窗,若是夏家失了好名聲,到時候連累的是賢哥兒。」
眼瞅著幾個小廝追不上盛言楚,盧李氏將氣撒在夏修賢身上:「瞧瞧你帶回來的人是個什麼德行,哪有秀才如此放肆的跟主家說話的!」
罵了夏修賢又去怪夏夫人:「夏姐姐,你可別怪我多嘴,這人斷不能讓他再跟賢哥兒來往了,一個商賈之後,能有什麼前途?等松哥回來了,你最好讓松哥管一管賢哥兒,你若不敢說,我去跟松哥說。」
夏修賢忽然低低笑了,夏夫人嚇了一跳忙問夏修賢怎麼了。
盧李氏緊跟著看過來,只見夏修賢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雙目赤紅的盯著盧李氏:「我只知道有些家裡有寵妾滅妻一說,可萬萬沒想到我夏家還有寵未來岳母的說辭?!盧夫人,你既這麼想管我家的事,何必拐著彎讓盧婧柔嫁給我好每日上門接近我爹,你自己嫁給我爹不就行了?」
話一落夏夫人就被夏修賢的大膽話語嚇得直接暈了過去,盧李氏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雙染了猩紅豆蔻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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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從夏家不歡而散後,盛言楚接連三四天都沒在書院看到夏修賢了,問了旁人才得知夏修賢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夏老爺狠狠打了一頓,此時躺在家中都下不來床。
盛言楚心下大駭,暗罵自己當初幹嘛要衝動的和盧李氏槓上,看吧,到頭來受傷的是自己的兄弟。
可不懟一懟盧李氏,他心裡又替夏修賢感到委屈。
拖著滿腦子的不開心,盛言楚背著書箱往鋪子方向走去。
再過兩天靜綏書院要舉行一年一度的論禮詩社,趙教諭等人這些天都在縣衙和張大人商量上回應試的懲罰,所以這幾天書院沒有晚課,加之隔壁屋舍裡的夏修賢不在,他索性收拾了書箱每日回家住去。
才走到主街,遠遠的就看到幾道身影站在鋪子前面對著他娘指手畫腳。
第39章 盧李氏浸豬籠慘死
程菊遠遠的就看到了盛言楚, 擦擦淚跑到盛言楚身邊,哽咽的道:「楚哥兒,如意酒樓的人又過來鬧事了。」
盛言楚快步的往鋪子方向走, 邊走邊快速的問:「去找黃正信了嗎?」
如意酒樓是靜綏的老字號, 相當於地頭蛇,他一個小小秀才未必能鎮得住。
「找了。」程菊哭哭啼啼的答, 「衙門那邊的人是說黃官爺不得空。」
「孟雙大哥呢?」
「孟官爺家裡有事纏身, 同樣不得空。」
「嘖。」盛言楚煩悶的扯扯頭髮,看來今天他必須靠自己擋住這群牛鬼蛇神了。
「住手!誰準你動我家牌匾了!」盛言楚將肩上的書箱放下,快步上前拽住試圖將『春娘鍋子』四個大字取下來的男人。
「我家鋪子過了明路,若有不妥之處,自有官府來收押, 你們是什麼人,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拆我家的牌匾?」
「喲,這就是秀才公嗎?」男人長得很高, 垂著眼像看小丑一樣看著盛元楚, 譏笑道,「想砸你家鋪子砸就是了,要那麼多理由做什麼?」說著就揮手讓人繼續摘牌匾。
男人除了高還長的壯, 五官立體, 一看就不是如意酒樓那幫慫貨打手。
盛言楚心思一動,脫口而出:「你不是如意酒樓的人?!」
男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轉而冷著臉招呼手下:「都愣著幹嘛,還不快給我砸!」
「我看誰敢!」盛言楚張開雙臂擋在門口,腦中飛快的想著他最近都得罪了誰,忽熱靈光一閃,他大著聲音道:「你們是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