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鄒安書院就是例子,他常年在小公寓練習射箭,投壺扔石子很準,那次在樹林偶遇鄒安書院的人在後背說他閒話,他不過扔幾塊石子砸傷了鄒安書院幾人的嘴巴罷了,那幾人竟嚇得逃之夭夭,空有一身蠻肉,想考中武舉人簡直是痴人說夢。
果不其然,鹿鳴宴上他沒見到那幾人的身影。
程春娘微不可查地嘆氣:「你回個信吧,就說讓他試試,實在不行咱們過兩年再繼續考文秀才。」
盛言楚點頭,邊拆另一封信邊道:「回頭我去驃騎將軍府拜訪一下詹將軍,他是過來人,跟他取取經總沒錯的。」
程春娘眨巴著眼,望著滿滿的黑字問:「衛大人許多不來信,這一來就寫這麼多,都寫了啥?」
「義父說他剛跟朝廷交接完春稅事宜…」
盛言楚一目十行,邊看邊說,眼中的笑意加深:「義父回了淮安府…又帶義母去鳳陽玩了幾天…還去了考城,義母說考城是大平原,一眼望不到邊…」
程春娘嘴裡跟著兒子唸叨地名,心中羨慕不已,杜氏雖沒親生兒子傍身,但衛大人對杜氏敬愛有加,多年如一日的寵著,不論上任到何處都將杜氏帶在身側。
「娘!」盛言楚忽而咧嘴笑,「你看你看,義父說虞城過幾日有燈節,問咱們去不去看呢!」
程春娘怔松:「虞城在哪?太遠了去不了啊,你的熱假只有半個月。」
「虞城就在京城附近,坐船順風半天就能到,是個小地方,不過那邊盛產燈籠油傘之類的小物件,老百姓們安居樂業熱情待人,聽說是個桃源之地。」
盛言楚抻了個懶腰,跟程春娘撒嬌:「娘,咱們去玩玩唄,左右京城熱的厲害,出來吃鍋子的客人也少了幾成,咱們不若將鋪子關幾天?」
程春娘遲疑:「鋪子關幾天倒不防事,我早就想讓雅姑和花嫂子好生歇歇了,只那虞城是個陌生地兒…衛大人說有燈節對吧?」
「對,虞城每年中秋節前都會舉行一場又場燈籠比賽,好不熱鬧呢!」
「燈會上歹人不少,娘擔心你——」
「娘。」盛言楚拉伸音調喊,「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擔心這個做什麼。」
「姐,人販子要偷也只會偷小毛孩。」月驚鴻幫腔笑道,「楚哥兒是朝廷命官,歹人是活膩歪了才敢對楚哥兒下手。」
程春娘皺眉:「我也是怕了在外行走,前些年楚兒考中秀才去縣學,我眼睜睜看到路邊客棧一家四口被一個滿嘴鬍鬚的漢子給殺了,後來我陪楚兒上京,又遇到馬戲團鬧事,我私心想著咱們呆在京城哪都別去,如此一來就不會擔驚受怕。」
「娘,」盛言楚覺得他娘想太多,笑著勸道:「娘又不是深宅後院被鎖住的人,作甚要將自己拘在這四角天空下?何況咱們這一趟有義父陪著呢,虞城是義父節制的地方,量他們鬼祟歹人也不敢在漕運官面前瞎晃。」
程春娘心思稍有鬆動,掙扎道:「那、那就去吧。」
又道:「雅姑、花嫂子還有阿虎也跟著去,人多我放心些。」
「行!」盛言楚滿口答應。
鋪子裡忙活的雅姑和花嫂子等人聽聞主家要帶她們去虞城玩,當即笑得合不攏嘴。
程春娘些許不清楚虞城,雅姑知道。
「外頭的百姓只知蜀繡、蘇繡,殊不知虞城的湘繡工藝更為精湛,程娘子是繡中高手,更該去虞城會不會,能得虞城繡孃的指點那可是百年修來的福氣。」
「真噠?」程春娘眼睛放光。
三個年歲相仿的女人湊在一塊歡快的討論起繡活,盛言楚見有人陪他娘,便和盛允南交代去虞城前的打點事宜。
虞城是一座建在水中的小城,地面上一年到頭都濕淋淋的,去之前他們得多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