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就是京城的玉皇老子來了也會原諒他屠殺值半個人頭稅的黃牛。
就這樣,本來只想殺一頭牛祭祀財神爺的桂氏懵懵逼逼的被人領著去了自家莊子,然後又懵懵逼逼的看著官府的人將莊子上的老牛都給殺了。
等桂氏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郢已經命人將幾十頭牛的肉宰殺完畢賣給了城中百姓。
在這種大雪飛舞將近二十來天的冰凍時期,哪怕牛肉再貴,百姓們也不在意了,能喝上一碗暖心暖肺的牛肉湯就是當下最幸福的事。
盛言楚時刻關注著桂家的動態,得知桂氏向官府「獻」上幾十頭牛,他暗自罵了一聲:有這麼多牛還偷他家的雜麵幹什麼!如果他沒有早早轉移白麵,那他跟他娘早就餓死在這個冬天了。
先前他還愧疚將禍端轉移到桂氏身上,如今想想桂氏一點都不值得他同情。
程春娘知道這件事後氣得比盛言楚還厲害,其實程春娘有一件事沒跟盛言楚說,她家開火鍋食肆後,桂氏曾來過鋪子好幾回,話裡話外都是在打探火鍋的配料,程春娘都拿藉口支吾過去了,桂氏不罷休,每天雷打不動的拿著一些雞蛋什麼的小東西跑到程春娘鋪子裡溜達。
程春娘能有什麼法子?畢竟桂氏是鋪子的主家。
桂氏的真面目揭露之後,程春娘立馬道:「楚兒,既然咱們已經和桂家鬧過紅臉了,那鋪子…咱們也別租她家的了。」
說這話程春娘心疼的很,當初租的時候覺得桂氏敞亮,所以後來三個月到期後她一口氣續租了半年,眼下還有半年的租金在桂氏手中。
「是不能再用她家的鋪子了。」盛言楚沉思,他嫁禍桂家偷糧的事紙不包住火,總有一天桂氏會知道,然後報復在他家鋪子上,畢竟桂氏身上有他家鋪子的鑰匙。
為了以防桂氏去他家鋪子搗亂,盛言楚先桂氏一步將鋪子裡的火爐連夜搬回了自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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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桂氏被張郢『逼』著含淚殺了莊子上的牛後啥怨言都不能有,畢竟張郢對外美名其曰桂氏在學富商佈施,桂氏有苦說不出,你見誰家佈施施黃牛了?
這還不是桂氏該心疼的時候,那日桂氏忍著心絞痛和幼女桂清秋去衙門看了張郢在衙門口高價出售牛肉,望著一塊又一塊牛肉被割走,桂氏感覺自己就跟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蔡氏兄弟拿著妹妹從婆家拿來的體己錢正排在隊伍裡等著吃香噴噴的牛肉,邊哈氣邊跟旁邊的男人吹牛逼,說著就說到桂氏之所以『佈施』肯定是因為當初偷光盛言楚家裡的囤糧造成了內疚,生怕財神爺擋住了她家的財路才將莊子上的牛肉獻祭給大夥……
桂氏氣息一窒,大怒揪住蔡氏兄弟發火:「你這殺千刀的,我道不知我家這些天掉肉掉糧食怎麼回來,原來是你這個狗崽子偷了去,你再敢造謠我偷秀才的米麵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拉你去大人跟前對證!」
「去就去,我們哥倆怕了你不成?!」蔡氏兄弟摸摸屁股上的傷疤,心想盛言楚是秀才,秀才肯定不會騙他們,再說了,桂家若沒有偷盛秀才家的東西,盛秀才為何好端端的從桂家搬出來?
桂氏見蔡氏兄弟不慌不忙的樣子莫名有些退縮,說偷了盛言楚家全部的米麵,其實也說的過去,畢竟偏房裡只有那幾袋濕米麵,但桂氏堅信盛言楚肯定將剩餘的米麵藏了起來,只不過這種說法很難去證實。
所以當桂氏拽著蔡氏兄弟去衙門找張郢的時候,張郢犯難了。桂氏口口聲聲說她只拿了盛言楚家幾袋濕米麵,其餘的都沒有碰,桂氏還自作聰明的加了一句。
「回大人,那盛家偏房裡攏共就幾袋米麵,旁的都沒有。」
張郢一挑眉,這話的意思換個角度思考不就是盛言楚偏房的米麵被人偷了個精光嗎,至於是誰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