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見盛言楚嘴角勾起,頃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被牽著鼻子走了,當即笑怒:「能拿我開玩笑的,活在這世上的可沒幾個。」
「不敢。」盛言楚正色拱手,「臣說得句句屬實,不是說在苦藥上塗蜂蜜不好,坊間的蜜餞梅子大多都是伴著苦藥一起嚥下,但那針對的是尋常人,殿下身子虧空多年,若長期服用染了蜂蜜的藥丸,身子會吃不消的。」
五皇子身子虛,沒良藥時口味一直較之清淡,陡然間攝入大量的糖分,對腸胃不好。
「那…以後就不裹蜂蜜水。」五皇子咬咬牙,道:「事後吃蜜餞過過苦味總可以吧?」
「少吃。」盛言楚真心建議,「您若不想幾十年後成為三高人群,那就必須控制。」
「何為三高?」五皇子問。
一旁的梅老爺搶著答:「李老大人似乎就有這病,愛吃甜膩膩的糕點果子,可吃過後不多時就頭暈,坐在那半天緩不過神。」
梅老爺不是故意探聽李家事,而是他經常在御芳齋看到李老大人在裡頭品新出的點心,有一回李老大人背著丫鬟往嘴裡多塞了幾塊油膩的豬油糕點,這一下可不得了,才站起來沒走兩步就直愣愣載了下去,可把梅老爺看呆了眼,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李老大人是三高人群。
「這病這麼厲害?」五皇子感覺腿有點軟,扶著椅把維持鎮定,皺著眉:」不就多吃了幾塊甜食嗎?這就倒了?」
盛言楚覺得沒必要和五皇子解釋三高,只道:「甜食不是不能吃,但不能當飯吃,世上任何東西都是物極必反。」
就好比老皇帝一味的追求身後名,手段太過分,結局未必就是好的,一時青史留名有什麼用,後世子孫不認可,不認同,照舊能在老皇帝身上蓋上刻薄殘忍的罪名。
與其執著於後世人的看法,還不如將眼前的嘉和朝好生打理,要那些虛名有何用?幹出的實事才經受的住歲月的打磨。
五皇子嘴角微微翹起,他算是看出來了,身邊這人兜兜轉轉還在為南域的事操心著呢。
「年初玉山雪崩,前路難行,制這藥丸的藥草很難採摘。」五皇子偏不說南域,頗為興味的和盛言楚扯些有的沒的。
盛言楚垂著眸子靜聽,五皇子頓了下,嘆道:「西北各部以玉山為生,南域百姓則要靠大海,這兩處都不容易。」
雪崩後,西北曾向京城求救,老皇帝拖著不讓人去,後來不知怎的,又下令派人去西北幫著鏟雪。
「那是我勸的。」五皇子哼了下,「玉山大雪一日不除,我的藥就要多斷一天,你也甭說我自私,我庫房裡存了不少藥,不急於這一時半夥。」
盛言楚笑笑,他自是信五皇子的話。
「那殿下為何還要勸皇上幫扶西北?」
五皇子撿起一個果子扔給盛言楚,盛言楚一把接過,只聽五皇子道:「父皇厭惡西北,但西北如今是我朝臣子,便是再怎麼不喜,也斷不能拿百姓的安危開玩笑。」
啃了口酸甜的果肉,五皇子嘖道:「我跟你一樣,心肝都是人肉長的,西北百姓遭難,你以為我心裡好過?為這事我被父皇……算了算了,和你說這些是不想讓你以為我是那等狠心腸的人。」
盛言楚將果子託在掌心把玩,五皇子呲溜一口吃得嘎嘣脆,見盛言楚沒動靜,五皇子又咬了一口,翻白眼:「吃吧,沒毒,若有毒死的第一個是我。」
盛言楚訕笑兩聲,拿起果子斯文地咬了一口。
五皇子將果子啃咬乾淨,擦淨手,續道:「我自幼不得父皇喜歡,沒機會和廢太子他們得父皇教導,你與我相識不是一年兩年,想來也看出我行事和父皇大相逕庭。」
盛言楚吐出果核,默默點頭。
「我給一句準話。」五皇子道:「南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