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顛顛地追著兔子跑過來,這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紅眼兔,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竟然養的白白胖胖的,路介明揪著耳朵將兔子揣進懷裡的時候,兔子順勢又往他衣袖裡鑽了鑽。
「七……弟?」太子撓頭,不是很確定的喊。
太子也深知自己記憶力並沒有多好,七弟離宮多年,模樣上雖然還有小時候的痕跡,但所剩不多了。
人高馬大,看上去比他要高上不少,他氣悶開口,「今年十四……?」
說不出的聲線發抖,不敢相信,怎麼他這弟弟們,一個比一個
路介明「嗯」了一聲,單手抄起那兔子,跪地行禮,「請太子殿下安。」
太子實在太久沒見過這位七弟弟了,七弟弟又一臉冷意,他生硬的擠出三分笑,退了幾步,並不想與他多做交談,「既然這兔子尋了皇弟,那本宮就讓給皇弟。」
路介明垂了頭,依禮謝了太子賞賜。
就在太子重回紈絝子弟行當時,路介明又突然開口,「今日陽光好,太子殿下若累了,可多看看樹冠,光斑點點,自有風景。」
他聲線如長相一般偏清冷,變聲期間,聲音難免粗啞,太子皺起了眉,草草應了聲。
路介明看著太子的身影訊息在林子盡頭,紈絝子弟叫喊喧天,離的這樣遠,都可以聽清聒噪的氛圍。
他已算仁至義盡,提醒過了了,能不能發現,就是太子的事了。
兔子的絨毛從路介明指縫中冒出,讓他本來潮濕的掌心變得乾燥柔軟,他掀唇,用食指摸了摸兔子的嘴巴。
兔子急了會咬人,他碰了好幾下,這兔子都沒有張開嘴,甚至於帶著討好般蹭了蹭那根手指。
「你都比他強上一點,」他意有所指,將兔子塞到兜囊裡,將它的兔子腦袋掏了出來,「乖一點,太鬧的話,就把你丟掉。」
兔子早就被嚇破了膽,乖乖的窩在裡兜囊裡,與老虎的那對耳朵窩在一起。
天有些悶熱,汗水捂在玄色的衣衫裡,順著他的脊背線往下流,他快速出箭,很快結束了他的射獵。
獵物不多,但精。
拿去交差已經足夠。
他依靠在樹幹上,慢慢平復喘息,他將兔子從兜囊裡拽了出來,白軟的毛已經沾了野獸的血,它頗有些可憐巴巴,鼻子不停的嗅。
天高氣清,血腥味被風揚的很遠,他沉沉吸了一口氣,看著懷裡的這個小東西,忽地一笑,他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小東西,柔弱的很,似乎一用力脖子就會被折斷,但有人喜歡。
她都能把那隻小丑狗撿回來,這隻兔子大概也會喜歡吧。
他眼睫顫了顫,不自覺地思考,此時此刻許連琅在做什麼,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太過於黏人。
三皇姐也是這般說,小的時候就黏人,現在大了更黏了。
小的時候不分人黏,大了就只黏一個人。
兔子暖乎乎的,蹭來蹭去,竟然蹭乾淨了他割獵物耳朵時沾上的汙血。
兔子毛被血濡濕,他無不縱容,任由它在自己的腿上腹間亂爬亂跳,他沉吟,盯了一會兒這兔子,忍不住般的抬起了頭。
頭歪出個角度,高束起來的發尾掃過後脖頸,鳳眼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粗壯樹幹後的深色衣角。
氣氛焦灼起來,空氣都要怪異的凝固,路介明伸長了腿,蜷腿久了,腿彎有些發酸。正在長個子的骨骼很是磨人,生長痛依然存在。
他冷漠的眉眼間夾在著倦意,「跟了我這一路了,不知道這位公子一會兒拿什麼獵物去交差。」
與太子分開後,這人就亦步亦趨,與他保持著十步遠的距離,被一雙眼睛死死盯住的感覺並不好。
路介明本不想理會,但隨著這人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