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原來你並沒有忘記今天的面談。”
鍾蔚理與高潔畢業後,一位特別欣賞她們的羅傑茲教授,安排她們一起到州立醫院 去做為期半年的名為見習、實為短期的約聘醫師。
高潔戲稱這工作為“合法的廉價勞工”,不過她們倆旨在多吸取經驗,所以也就不 怎麼在意了。
雖是安排好的事,然而形式上的面談還是不能省略的。
“我怎麼會忘記?請你記住,今天早上是‘意外',事實上我早醒了。”鍾蔚理一 邊套上牛仔褲,一邊說著。
“你就穿這樣去!”看著一身牛仔衣褲配著球鞋的她,高潔一臉的不以為然,“你 放著一整個櫥櫃的名牌衣服不穿,淨挑這些……”
“穿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對,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鍾蔚理順手拿起了背 包,拉著哼哼唸的高潔就要往外走,而坐在床沿的高潔,冷不防的被她這麼一拉,整個 人差點往前撲到她身上去。
“你這麼用力幹麼?要走也不用這麼急嘛!”她睨著腳步未歇,活像在“拖牛”的 鍾蔚理,心想,真是有點兒給她受不了!
雖說同居了好些年,但高潔依然不明白為何這個貌似天使、體態動人的摯友,總會 有這麼莽撞粗暴的驚人之舉。
???這是一棟六十五層高的頂樓,在紐約並不算太高,由於位置適中,眺目遠望 ,視野極為遼闊。
關漢斯揹負雙手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
兩個星期過去了,自上次宴會過後,他去了一趟底特律,直到昨天夜裡才回到紐約 。
這十幾天中,他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而這是從沒有過的事,他的腦海裡不時出現 鍾蔚理的身影,甚至她發怒的神情都一再的牽動著他的心。
真不可思議,難道只因為她是他的兒時玩伴?
猶記得當年小蔚理隨父母離開紐約時,她還哇哇大哭的纏著他,要他別忘了長大後 娶她當新娘,可如今已亭亭玉立的她卻忘了他。
可笑的是,她雖然忘了他,他卻還記得她那雙璀璨奪目的星眸——“你又在發什麼 愣?老哥,我看你是真的有問題了。”說話的是韓亞力,他的法律顧問、股東兼左右手 。
回過身來,關漢斯看著眼前這個身高一八二公分,身材略顯清瘦的男子,他斯文白 淨的臉上架著一副復古圓形眼鏡,神情透露些許冷眼旁觀的意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關漢斯自窗邊離開,並坐到沙發上。
“有好一會兒了,好奇著你要發呆多久?”韓亞力也跟著坐到他的對面。
關漢斯刻意忽略他的調侃,“聯資集團的收購案有沒有進一步的訊息?”
“不錯,你還記得聯資的收購案。”韓亞力揚揚眉毛,“我還在猜測你的三魂七魄 到底少掉了多少呢?”
“別消遣我,我昨晚才從底特律回來,就算要忘也忘不了!”關漢斯知道韓亞力嘲 諷的用意,他向來習慣用這種方法表現對他的關心與詢問。
“這六年來,你不曾有過這種現象,遇事一向冷靜沉穩的你,是我們成功的最大保 證,但自從那天你參加鍾臺正的邀宴後,回來就不對勁了,老是在發呆,我本想你到底 特律回來後會轉好,但現在看你還是這副模樣,我能不意外嗎?”韓亞力銳利的盯著他 ,不允許他迴避問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只是一時的現象,我保證我沒事。”
“希望如此!”
“相信我,沒事的。”關漢斯揚起嘴角,淡淡的笑道。他沒想到自己的情緒會讓亞 力如此擔心。
“那最好,不過,有事可別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