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屍體，李善檢查了幾具，“將軍，全都死於刀傷。”
姜淵牽著馬，一手舉著火把，沉著臉走進村子裡，“啪”一聲，姜淵踩到了水坑，低頭，腳上，白色的鞋子滿是血水。
四周很黑，火把能照到的地方有限，但是身側還是可以看清的，遠一點的地方也能看出影子。
入目所及，遍地屍體。
地上的土，摻雜著血跡，土黃的顏色已經變成暗紅。
謝雲驍見姜淵站在一處不動，低頭不知在看些什麼，將馬交給身邊的人，快步朝姜淵走去。
走到她身後，順著她的目光，才看到姜淵眼前的，是一隻小手，一隻女孩嫩白的小手，只不過此時，這小手滿是泥土和血漬。
一個小姑娘，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直的盯著天空方向，嘴巴微張，臉上是血跡和淚痕。
“阿淵。”謝雲驍手輕撫在姜淵背上，低聲喚了一句。
鬆開韁繩，姜淵緩緩蹲下身，火把離近了，更能看清小姑娘的樣貌，她瞪著大大的眼睛，眼神中滿是恐懼。
身上還穿著一件粉紅色帶小棗花的衣裳，頭上梳著兩個丫髻，綁著紅頭繩，腳上的鞋子不見了一隻，露出瘦瘦的腳丫。
姜淵手覆在女孩臉上，想要把她眼睛合上，可是不行，幾次之後，女孩依舊睜著大大的眼睛。
千名將士很快就把整個村子檢查一遍，回來後全都沉默著搖頭。
“將軍，村子裡，沒有生還者。”李善到謝雲驍身邊稟報。
姜淵還是剛剛的動作，她蹲在小女孩身邊，就那麼看著她。
聽到李善的話，姜淵手中的火把往謝雲驍方向遞過去，謝雲驍恍惚著接過火把，就見姜淵抱起了地上的女孩，朝著一間屋子走去。
謝雲驍舉著火把，就跟在身後。
她把女孩放在床上，拿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擦臉和手，雖然已經擦不乾淨了，泥土混合血水都已經幹了。
“姐姐給你報仇，給你爹孃和村人報仇，別怕，黃泉沒什麼可怕的，那裡的老頭脾氣都不錯，也喜歡小孩子。
牽緊爹孃的手，告訴那些老頭姐姐的名字，咱有人脈，讓他們給你安排個和平的地方投胎。”姜淵唸唸有詞，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環境下，謝雲驍聽著怎麼有點瘮得慌。
“四哥，他們屠村。”
姜淵抬頭看著謝雲驍，滿身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