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股強烈的怒火和不甘從心底湧起,他手中銀槍幻出千朵追命奪魄,色彩絢麗的槍花朝面前的匈奴人散去。至此,他再無保留。
與他的大面積攻擊不同,李冠英緊隨他的側翼,手中長槍僅有二個動作,刺出,收回,週而復始,迴圈不息。
李家鎖喉槍在他的手上表現的出神入化,每一槍刺出,總能帶起一縷血箭,勾取一條魂魄。
他們二人配合默契,如下山猛虎,勢不可擋,在他們的帶領下,眾人奮力拼殺,終於衝開一條血路。
高坡之上,坎吉虎目圓睜,直看得血脈芬漲,他豁然拔出腰間馬刀,策馬向前奔去,高聲叫道:“鷹哥,我去。”
然而他的意願並未實現,一隻大手已經牢牢地拉住了他的馬韁,任憑馬兒如何掙扎扭動,那隻大手始終是分毫不動。
坎吉無奈地看著這隻大手的主人,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他親生兄長在此,他也會用手中的馬刀斬斷韁繩,再度衝下去。
但是,在匈奴這一輩中,他最為佩服的僅有二人,利智和括拔鷹。
這二個人正是匈奴年輕一代中所有人的偶像,對於這些熱血少年們來說,他們的話往往比自己的長輩還要管用的多。
因為他們是英雄,而匈奴人最為敬佩的正是這樣的英雄。
“鷹哥,您為何不讓我去。”坎吉委屈的問道。
括拔鷹看了他一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和善的笑意:“你太小了。”
“我已經一十六歲了,已經成年了。”坎吉挺起了胸膛,那並不健壯的身軀卻自有一股壯志凌雲的沖天豪氣。
“是,你是成年了。但方向鳴卻是正值壯年啊。”
見到坎吉猶自一臉的忿忿不平,他笑道:“坎吉,就連我與他單打獨鬥,也不敢說能穩操勝券,難道你還能比我更厲害麼?”
坎吉的臉兒一紅,喃喃的道:“鷹哥,我又怎麼能與您相比?”
“如果明知不敵,還要憑一時的血氣之勇,枉自送死。那麼就不叫英武,而叫魯莽了。”括拔鷹嘆了口氣,道:“你是單于最小的兒子,但單于卻在你身上寄予了厚望。你可不要辜負單于的期望啊。”
“是,鷹哥。”坎吉低下頭,也不知道是否聽了進去。
“唉,若是再過十年,為兄定不攔你。”
坎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服之色,他這麼說豈不是擺明了自己在十年之內無法追得上方向鳴。對於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再也沒有比被人小覷更加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括拔鷹安撫了這個自出生以後便一帆風順的天之驕子,他的目光再度回到戰場之上,嘴唇輕輕張動,以一種低微至無人聽聞的聲音自言自語:“方向鳴啊,沒能與你公平一戰,也許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憾事。”
又是一對騎兵包抄而至,方向鳴凝神持槍,一馬當先,殺入敵陣。
背後的李冠英狠狠地罵了一句:“殺不盡的匈奴狗。”
他緊緊地跟隨在方向鳴的背後,為他擋住了所有來自側翼的攻擊。
方向鳴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尖刀,撕破了匈奴人的馬陣,再度衝了出去。
只是,他抬頭一看,頓時面色大變。
在他的面前百米開外,有二隊千人騎,人人坐於馬上,挽弓搭箭,不用問,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這隊人馬。
彷彿經過了千百遍的演戲,匈奴人的馬隊順勢向二邊疾馳而去,僅留下空地之上孤零零的二十餘騎。
經過了二次衝殺,人數再度銳減。
方向鳴至今仍然想不通,為何匈奴人會一改初衷,不再顧忌劉政啟的性命。莫非他們已然知道這個是假的太子殿下了麼?但此時,已容不得他再行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