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一些煩躁的情緒因為謝廖沙這番行為而得到了紓解。
謝廖沙清了清嗓子表示他們將要開始進行冒險了。
“有些幼稚,充滿想象力,還有,是個小紳士。”安娜一邊聽一邊在心裡做出評價。
謝廖沙的本意是要哄母親入睡,但到後面,他自己卻打起了瞌睡,他晃了晃腦袋。
“您困了嗎?媽媽。”謝廖沙揉了揉眼睛問道。
“是的,我想我要睡覺了。”安娜低聲說,在面對這個孩子的時候,幾乎是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恩,那我要去睡覺了,晚安,媽媽。”謝廖沙扭過身子吻了吻安娜,然後利索的爬下床準備回自己的臥室。
安娜看著那個孩子,胳膊下夾著故事書,覺得這場景非常眼熟,然後很快的回憶起,卡列寧不也是這個樣?
“遺傳的基因還真是強大!”安娜在心裡嘖嘖了兩聲。
“怎麼了,媽媽?”謝廖沙扭過身子問道。
敏感的小孩兒。
安娜笑了一下。
“沒什麼,晚安,謝廖沙。”
“恩,晚安,媽媽。”謝廖沙露出一個軟軟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像個秀氣的小姑娘。
謝廖沙的話語剛落下,門被敲了兩下,然後門鎖被擰開,卡列寧進來了。
安娜忍不住終於笑了出來。
胳膊下同時夾著一本書的父子倆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著安娜。
安娜輕咳了兩聲表示沒事。
“父親晚安。”謝廖沙禮貌地說。
“晚安,兒子。”
卡列寧看著謝廖沙離開,直到他進房後才把臥室的門關上。
安娜打量著卡列寧,寶藍色的睡袍,很厚實,連繫帶都是一絲不苟的,不過,這位先生似乎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做這種裝束,所以?他準備來這邊睡覺!
想到這裡,安娜覺得有些不淡定了。
卡列寧關好門後,一抬眼,就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妻子某種強烈的抗拒,只是,等他一眨眼,又似乎只是錯覺。
在官場上,卡列寧總是保持機敏像一條狼狗一樣,但在家裡,他習慣讓自己稍微喘口氣,畢竟,這是他的家而不是外邊不是嗎?
卡列寧丟掉那絲狐疑,往前走著,然後在床沿邊那裡站定。
“現在感覺怎麼樣?安娜。”
“我很好,沒什麼大礙。”安娜微笑著說道,心裡卻一直繃著。
卡列寧抬起手替她探了探溫度,的確沒什麼反常。
“所以我說了不用勞煩卡倫斯醫生專門過來了。”安娜用一種輕鬆的語調說著。
“這只是僥倖,依舊不怎麼理智,安娜。”卡列寧平靜地說。
如果是別人這樣,多半存在反駁和挑釁的味道,但卡列寧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一絲不苟,那就讓人不會多想。
“不過,沒事就好。”卡列寧最後這樣說道。
“恩,我沒什麼事情的。”安娜附和對方,同時關心道,“今天你看這本書的進度是多少呢?”
卡列寧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書,然後說:“十分之一。”
這麼少!
心中警鐘大作,安娜十分不願意面對那個結果,但顯然掙扎不過是拖延時間,而且卡列寧不太容易改變主意。
“比平時少了很多。”
“是的,安娜,雖然你現在沒什麼問題,但我認為我今天還是在這邊睡比較好。”卡列寧平靜地說出了他認為最理智的問題。
而安娜卻覺得,腦子裡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
所以,她之前覺得丈夫不錯,孩子不錯,家庭環境都不錯的好日子,現在需要馬上修改——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