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驚訝極了,一雙藍色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他的父親告訴他,他會為了他提前兩小時結束繁忙的工作,而且,陪他玩!
但謝廖沙沒有直接去問卡列寧為什麼,因為,他被教育成了一個過於規矩的孩子。
對他的父親,崇拜和畏懼向來交織在一起。
所以,在早餐結束,卡列寧離開後,謝廖沙問自己的母親,看上去還真是有點被嚇壞了呢。
“這樣不好嗎?”安娜笑著問謝廖沙。
謝廖沙懵懂的點點頭,有些複雜地說:“唔,是很好,就是,有點奇怪。”他費力的找到了這麼一個形容詞。
安娜拍了拍小傢伙的肩膀。
她能夠理解。就她的觀察而言,原來的安娜屬於十分母性的人,她跟自己的兒子應該可以說親密無間,如果謝廖沙想去打雪仗,她一定會答應。而這些本應該是母子之間的互動,原來的安娜應該從不會告訴卡列寧,或者,用這個去打擾那個位居高職十分忙碌的丈夫。
謝廖沙去上課後,安娜去卡列寧的書房挑了一本書,但她不打算在卡列寧的書房看,因為,卡列寧的書房實在是太冷了。
“他竟然不給自己的書房弄一個壁爐之類暖和的,他難道是從童子軍過來的?一直睡行軍床然後洗冷水澡那一種?”安娜在心裡吐槽了一下,但這當然只是一個笑話。
儘管她還沒去過卡列寧的臥室,不過,對於卡列寧這種工作至上的人來說,書房反而會反映出更多的細節。
像是幾面大牆的書,除了一些實用性的,還有文化藝術宗教之類的,但實際上,卡列寧對於藝術從沒什麼真正的興趣,他感興趣的不是藝術本身,而是知曉和談論他們能為自己在官場帶來什麼利益。
跟那些為了彰顯自己是文化人的有錢人不一樣,卡列寧看來更居於實物,或者,現實的來說,他是個利益至上的政治家。
安娜挑選了一本雜記,然後慢悠悠地來到了有壁爐的起居室。
她把沙發往前移動了一點,心裡舒服的嘆了口氣。
俄羅斯實在太不適合她了。
“夫人。”
管家科爾尼的聲音響起。
安娜心裡有一絲煩躁,因為她知道,下一句話不是什麼好的,但她面上只是帶了一絲微笑,轉身看向科爾奇。
“怎麼了,科爾尼?”
管家說:“沙發的位置是固定好的,這是經過測量的,離壁爐太近的話,容易被火星濺到,對面板也並非最好。”
“感謝你的提醒,科爾尼,但我覺得有點冷,也許作為安全考慮,你可以讓人把柴火往裡面一點,這件羊絨長裙亞歷克斯說我穿著很好,我很喜歡。”安娜佯作擔憂地說道。
科爾尼對卡列寧的事情一向十分重視,所以他很快讓一個女僕過來按照安娜的建議,把柴火往裡面弄一點。
科爾尼離開後,安娜再次舒服的窩在了沙發裡面。
這樣很好,她想。
溫暖的壁爐,沒有勾心鬥角,可以隨意的放任自己昏昏沉沉的睡意,真好……
當安娜睡著後,管家科爾尼照例巡視家裡後,在起居室發現睡著了的夫人,他皺了下眉毛,然後讓尤妮娜拿來一床毛毯,仔細的給夫人蓋好,並且吩咐僕人們動作輕點。
謝廖沙下課後去母親的臥室找她,但沒有看到人,中途他遇到了科爾尼,得知母親在起居室那裡睡著了。
謝廖沙放輕手腳,小心地推開門。
壁爐裡的火嗶嗶啵啵的響著,母親的確睡著了,努力地把自己陷入到柔軟的毯子裡面,但還是有一角滑落了下來。
男孩兒走進去。
他那還有些胖乎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