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陌生人。
這就是想碰了一鼻子灰,一般人對此後就會放棄,但對渥倫斯基這種人,卻反倒是讓他看到了安娜身上的,一種隱藏極深的魅力。
他開始放棄那種普通的打量,並且在心裡除了讚許對方的外表之外,還略帶幾分真心的吸引。
安娜不知道渥倫斯基的心裡到底轉過了幾道思緒,她也並非時時刻刻的在關注對方。
渥倫斯基不在他的眼睛中,刻薄地來說,他只是培特西的一個硬塞進來的附屬物。
當時間到了之後,客人們也陸續地來了。
培特西挽著安娜的手,親暱的招呼著這些客人。
被簇擁的貴族夫人或者小姐們,還有衣著得體的先生們,讓客廳變得鮮亮又充滿生氣起來了。
在客人們到的差不多的時間後,安娜的表哥,也就是特維爾斯基公爵下樓來了。
比起培特西的靈巧,這位胖胖的先生顯得有些溫和的笨拙。
他同客人們交談幾句,大家也配合的笑了起來,雖然那些話其實有些索然無味,但在茶宴上,人們最厭煩的可就是大道理。
特維爾斯基公爵欣慰地笑著,然後同妻子說了幾句話,就去樓上忙他的版畫收藏了。
“瞧瞧他,最近又被這些東西忙的團團轉,甚至沒時間跟我多說幾句話。”培特西嗔怪道,人們卻為她的甜蜜而發笑。
培特西那位情人親暱的在身後觸碰她的手指,這有些大膽,很多人都會瞧見,可在這個圈子裡的好處就是——人們當面永遠不會聲張,而且不會告訴她的丈夫。
“親愛的安娜,前些時候你生病了,可我當時正在法國,沒辦法直接前來看望您,現在您覺得怎麼樣了?”
安娜本來不是這次茶宴的主角,可一位叫做米雅赫基公爵夫人的問話使得所有人開始有了圍繞安娜談論的話題。
“您的慰問真讓我感激,我已經好了,再好不過了。”安娜微笑著答道。
米雅赫基公爵夫人那胖胖的臉蛋上充盈著一種真誠的微笑:“那就好。之前我聽我丈夫說您丈夫那段時間依舊在忙碌於政務,我聽了真為您感到不滿,儘管我丈夫一再誇獎他是個盡責的官員,誰也沒他勤勉,可那又有什麼用呢?當妻子生病時,他總是不在身邊。”
聽著面前這位夫人小小的詆譭著卡列寧,安娜心裡湧現出一種想要為對方辯駁的感情,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她吃了一驚,但培特西的話語又令她找到了理由。
☆、第17章 chapter17
“如果是我們在座的男士們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對嗎?”
雖然培特西沒有指名道姓,可在座的很多男人女人可都早已有了自己的“伴兒”了,除了少數幾個。
培特西的眼神一直在瞥向渥倫斯基,後者也微笑起來。
他們正在用自己的社交禮儀說話,彼此心照不宣的,安娜的另外幾個朋友痴痴地笑了起來,對培特西的話給予真真假假的贊同。
這下子,事情變得像是一種柔軟的逼迫了,而安娜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趕上烤架上的鴨子。
一種微微的怒火在她胸腔中漫延開來。
也許前世的安娜並未有什麼交心的人,所以從未有人告訴過她。當她生氣卻不發火,而是微笑的時候,她那雙眼睛會變得更加水潤,又因為堅定,就像是閃著某種光芒一樣。
她微笑,薄唇輕啟:“我不得不為我丈夫辯駁了一下,要是這種誤會繼續流傳他怕是會抱怨我的無動於衷了,畢竟,他從未使我難受。”
“哦?您要為卡列寧先生辯駁什麼呢?”一位公使夫人感興趣地問道,那兩道黑黑的眉毛生得極為清秀,嘴唇小巧又薄薄的,像是新鮮的菱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