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的眼睛跟你很像,亞歷克賽。我喜歡它們。”
“你喜歡。”
“是的,我喜歡。”
安娜的臉有些紅,但還是決定誠實地說出來。
她本來就並非是那種畏手畏腳的人,若她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勢必會盡力做下去。
“我很高興。”卡列寧說。
他對於在形容自己的心情時的語句有些奇異的貧乏了,畢竟,像卡列寧這樣的人,在官場上分明是那麼巧舌如簧的。而這樣的人,在真的涉及到他自己,或者是他自己的心情時,表達喜悅的詞語也不過是那一句“我很高興”,週而復始,也許幾十年後也不會想到要換一句更為浪漫的。
若是別的人處於安娜的位置,多半還是會無法避免的有些失望。
可也恰恰是這樣的安娜成為了卡列寧在意的那個人。
世間中的一切似乎有些事的確是冥冥中天註定的,但註定的是好是壞,卻總是由人所決定的。
就算不懂人情,因為環境而造就缺乏了一種感性的感知能力,但勇敢和智慧可以彌補這一切。
“所以,像卡列寧這樣的男人,也唯有我能夠與他齊肩站在一起,唯有我。”
得出這個結論花費的時間一點都不長。
這比制定任何一次目標的時間都要短,卻又比任何一個決定都要來的重大,以及,心甘情願。
感情的事情不存在百分之百的嚴密性,未來也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就如同卡列寧對童話故事的理解,因為缺乏理智和邏輯性,所以不可掌控,因而被他歸類為無益處的書籍。
可就算是這樣,在謝廖沙的選擇上,卡列寧依舊不會橫加干涉。
安娜把這認為是卡列寧的一種縱容。
如他們這樣的人,最害怕的不是明顯強大的挑戰,而是不可掌控。
如感情。
看不見摸不著,沒有邏輯性,太過感性,有時候擾得人無法做出理智思考,卻又讓人甘之如飴。
“亞歷克賽,唯有我能夠配得上你。”安娜說,嘴角邊藏著微笑,自信又坦誠。
女子的微笑和神態,使得卡列寧有著從未有過的震動。
他向來不在意別人對他的一些評價,他在意體面的問題也是因為在他所處的位置,若是這一項規則沒有遵守好,被人所抓到把柄,於他而言是沒有半點益處的。
卡列寧的驕傲和自負在一種平靜之中,他位居高位,經常被人逢迎誇讚,但卡列寧十分清楚這種偽善的話語不過是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高官、權利、錢財等等,虛偽的話語像是綿綿的針,包裹在棉布裡面,只有愚蠢的人才會相信,真的接過放在肉上面,才會被扎得一跳,繼而悔恨。
卡列寧不會。
他十分清楚自己要什麼。
那些奉承他的人給不了,那些還在他上面的人也不具有他需要敬仰的特製,甚至可以自負的說,他忠於國家,而目前為止,他還未發現有某個獨立的人能夠獲得他這一份忠誠。
這些話卡列寧從來不說。
但是現在,他從安娜的眼神中,彷彿看到了一個最為真實的自己。
他突然發現:原來在她的眼裡,我始終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