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時候,孔德拉基突然說:“夫人,前邊好像出事兒了。”
安娜關了旁邊的小車窗,把正前邊的一個擋門推上去,孔德拉基讓了讓身子。
前邊有些鬧哄哄的,能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從那裝飾來看,那很有可能是一位貴婦人的。
安娜正猜測的時候,一個身著飾金制服頭戴皮帽漂亮僕人從前邊挑了下來,那人有些眼熟,安娜回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那不是培特西的僕人嘛!
“夫人,那似乎是培特西公爵夫人的僕人。”孔德拉基也發現了。
孔德拉基發誓他不是有意記住對方的,純粹是因為那位夫人同自家夫人的關係,再加上那同樣高調的性格和排場,就像是一隻騷包的山雞。當然了,一個僕人怎麼可以用白金孔雀來形容,只有山雞才會託著灰撲撲的尾巴驕傲地昂著頭走路。
安娜知道孔德拉基在等自己拿主意。
按照她的本意,自然是不想管閒事,但去培特西府邸上,這條是大道,如果掉頭繞路,不說花時間,到時候還要解釋一番。這樣看來,這閒事就算她不想管,至少也得過去看看。
想好了以後,安娜讓孔德拉基再往前面趕一點,然後打發尤妮娜先去看一下情況。
沒多久尤妮娜便回來了。
“夫人,聽說是培特西公爵夫人的馬車撞到了一個孩子。”尤妮娜把事情說給安娜聽。
“人怎麼樣?”
“我沒走近看,就聽到那孩子在‘哎喲哎喲’的叫。”
“事情發生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吧,周圍的人聚集得挺多的。”
被撞了,還有那個力氣叫半天,情況應該不是非常糟糕,怕是訛錢吧。
“真稀罕,俄羅斯的‘碰瓷’。”安娜從馬車上下來,她讓孔德拉基先等在那裡,自己帶著尤妮娜過去。
喲,就像尤妮娜說的,人群圍著,至少有三四圈,好像這平日裡就沒什麼新鮮事兒,這會兒子彼得堡的居民都出來聚集到這裡了。
安娜本來還在想自己該怎麼進去。
“肉搏?”
“錢掉了?”
不等她想好,最外邊的一個人瞧見她後竟然自動自發的讓了出來。
安娜先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濱海大街雖然是條繁華的街道,但擁有高階馬車,穿著貂皮大衣華貴服飾,帶著女僕的可不多見,不是當官的家眷,就是有錢人的太太,不管是哪一個,平頭小老闆姓都是惹不起的。
靠著這身裝束,安娜輕鬆地進入了人群裡面。她一進去就瞧見培特西的那個漂亮僕人正在呵斥一個倒在地上,捂著腿哇哇大叫的男孩兒,後者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頭髮亂蓬蓬的,穿著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兒,還一臉煤灰。
“出什麼事兒了?”安娜問道,故意略微提高了聲音,用上了那種貴族常用的不緊不慢地強調。
在俄羅斯的貴族圈子裡,幾乎都是勢利眼。
有身份的那些人喜歡用那種揶揄的笑容,背後的閒話來表明身份和階級什麼的,而他們那些隨從,沒學到主人但凡有的那麼一點好的德行,只叫那些不好的,壞的,卑劣的勢力行為學了個透徹,還自喻他們跟那些低賤的農民或平凡的市民是不一樣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