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這種事情對那個女人是沒有一點好處的。”培特西用尾指摩挲了一下自己溼潤的嘴唇。
“她丈夫可是一個厲害人。她是他第二個妻子,孃家可是一塌糊塗的,如果不是他第一位夫人病死了,像她這樣沒有嫁妝只有一副好相貌的可嫁不了這麼好的人家。”培特西取笑了一下。
安娜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笑的,可她也覺得培特西沒什麼不對。
她的思緒因為這事兒而有些飄遠。
她想:當初她那樣做,別人是否也是這麼看的呢?就像是,一個笑話。她為此突然打了個冷顫。
“哦,親愛的安娜,你不舒服嗎?”培特西關心道。
安娜望著培特西關心的眼神,覺得她真是個可鄙又虛偽
的人,但她又冷笑了一下,她自己何嘗不是?
不,她不一樣。
她快速的否定道,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幫她的父母拿回自己應得的。安寧做不到,她是那種好人,聖人。
心中打定了注意,安娜看向培特西的時候,心裡就多了一分戲謔。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在別人看來,其實跟她的丈夫卡列寧在政務上是十分相像的,是那種,因為通透了別人的心思,看準了一些事情,所以視線就充滿了壓迫感,彷彿在說:別耍花樣,我什麼都知道。
但這只是一瞬之間,所以培特西只能在心裡狐疑了一下,畢竟,安娜與她,一直是一位寬厚的貴婦人。她向來不去說別人的什麼是非,總能耐心傾聽,而且絕不外傳。
為了把這絲狐疑丟出腦後,培特西再次微笑,恭維卡列寧。
“不管怎麼樣,亞歷克塞·阿歷山德羅維奇在政務上的眼光是如此的敏銳,那位年輕人一定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安娜笑了起來。
“我一向也是這麼認為的。”
安娜的話令培特西終於明白了起來,為何她覺得有些違和了,那純粹是因為前者對自己丈夫的態度有了轉變!
是的,安娜對於她的丈夫卡列寧從來沒有抱怨,可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幾乎從不提起他。
她表現得謙和又快樂,而那快樂,過去培特西總是認為同卡列寧是無關的,畢竟那可不是一個浪漫的人。承當安娜這份快樂的,多半是她的兒子,那幾乎佔了大部分。
但是現在,她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別人對她丈夫的讚美,而且認可他的一切,就像是,她打心眼裡愛著自己的丈夫一樣。
這可讓人有些吃驚了!
培特西在心裡想著。她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所以安娜也只是感覺到培特西似乎在想著什麼,但無法猜測具體的原因。
培特西縱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她那份聰明勁兒多半都用在男歡女愛之上了,她也許能敏感的意識到感情這類東西,但遺憾的是,並無與之匹配的智商來行事。
或者說,她的精神層面恰恰只停留在肉慾和情愛這方面,所以,換句話來說,她不以此為恥,渴望窺探朋友的秘密使得她沒有多做思考就直接問了出來。
“安娜,我的朋友,你在你丈夫身上感受到了愛情?”
培特西的這番話實在是太大膽了。
這圈子裡雖然充斥著某些見不得光的感情,例如情人,但人們似乎又都不以為恥,他們秘密不宣,卻又眼角眉梢談論每一個人的這些小浪漫,暗暗發笑,卻又嫉妒渴望。
培特西如此直白,一部分原因是她認為安娜愛她,她們是多好的朋友,另一方面是因為,在這個圈子裡,一個妻子會真的愛她的丈夫實在太令人吃驚了。
安娜攏了攏頭髮,在驚訝過去後,她只是微笑,認真地反問:“為什麼不呢?親愛的培特西,他是我丈夫,我可看不到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