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得應付別人,儘管,她現在自由的多。
花園裡,雖然才下午三點,但難得的晴天。
樹枝上掛滿了簌簌的銀條,把樹枝壓得很彎,早晨的時候不時地會有斷裂的聲音,管家科爾尼會起得很早,指揮僕人們把斷裂的樹枝清理好,卡列寧的宅邸被這位老管家管理的很好。
積雪很厚,但道路都被用粗鹽清理好了。
鵝卵石鋪就的路,還有大理石鋪就的,方便行走又美觀,不難想象盛夏的繁盛。
安娜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貂絨大衣,樣式簡單,但貂絨本身就華貴,過多的裝飾不過是讓它顯得臃腫,一條寬邊黑色絲綢被系成一個小巧的結,在胸前閃耀。
她把頭髮盤起來了,藏在溫暖的帽子裡。
凜冽的空氣在她剛出來時,吸入胸腔中時,幾乎打了個冷顫,但之後,卻是久違的舒適。
她緩慢走著,開始想起前世。
也是那樣一個雪天,刺目的鮮紅,她和安寧失去了父母,不得不被送到外婆家裡去。
她想起安寧握著她的手說:“我們是姐妹,是一輩子的,不能分開。”
但是這個世界,誰能陪誰一輩子呢?
安娜眨了一下眼睛,好像風裡被帶起的細小的雪花,飄散進她的瞳孔裡面去了,讓她有些淚意,但一抬頭,卻分明眉眼乾淨什麼都沒有。
“冷死了。”她咕噥了一句,然後放棄了剩下的後半程散步線路,原路回去了。
回到屋子裡後,安娜把被浸溼了一點的絲絨短靴脫下來,交給一個女僕,讓她清理乾淨,自己則是一頭扎入了卡列寧的書房。
她現在誰都不想見,而卡列寧那冷冰冰的書房是最好的地方,連謝廖沙都不願意過去那裡。
她成功的讓自己安靜了一會兒,直到門鎖突然咔噠一聲。
安娜抬眼望去,眼神有些憊懶。
“你不舒服?”
卡列寧問道,又皺起了眉毛。
安娜不想搭理他,但理智又告訴她不能這麼做,畢竟,卡列寧現在不是什麼與她無關的陌生人,而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有點。”她略微笑了一下,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如果不舒服可以讓她再獨自一人待一會兒,她不介意被當成病號。
“我讓科爾尼聯絡卡倫斯過來。”卡列寧給出了最理智的方案。
“別勞煩他過來了,我想我只需要早點休息就可以了。”安娜竭力平和的說這句話,免得讓卡列寧感覺到有任何不耐煩的感情。
冷冰冰的書房令安娜的鼻尖有些紅,她發現這具身體的主人也許有點鼻炎之類的,受凍後她的雙眼就不受控制的有點淚眼朦朧了。
卡列寧猶豫了一下。
在他的認知裡,一旦有什麼不舒服,最好的就是看醫生,就像人們遭遇了不公正應該求助於政府一樣。
但他的妻子拒絕了,她以前不會這樣的。
如果這是在政務中,遇到了不同的意見,卡列寧總是會下意識在腦子裡思考出更多的備選方案說服別人同意他的意見,就算是對自己的妻子,他也經常這樣做。
可現在有點不一樣。
他看到了妻子那點細小的眼淚。
如果卡列寧不是那種不能見到女人小孩兒的人,他一定可以想出最為理智的說服方式,讓他的妻子同意自己的想法。
遺憾的是,他是這種人,而他絕對不會讓他的政敵知道這個。
卡列寧走到妻子的面前,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在安娜措不及手的時候,把手放在她額頭上試探了一下。
“我不是專業的,但我感覺還好。”卡列寧遲疑地說道。
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