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谷內外,卻無伊人蹤跡,腦中覺得空白了一段,甩了甩頭,拼命去回想。
渡夢仙子有些擔心,現在他如果發狂,她也是控制不了,忙通往冰宮的洞口一指道:“你忘了?泠然不是出谷去尋楚玉了麼?可恨楚玉不分青紅皂白,硬闖祖師陵寢,為師父力有不逮,你速去阻止。”
紅綃公子此時的心緒還落在幽暗地宮中泠然出現的情境不能自拔,可他低頭俯視自己身上情況,又似黃粱一夢。渡夢仙子從來不曾騙過他,聽到楚玉的名字,他也沒多加思索,烏黑的長眉一揚,挾著一道紅光,就飛入了冰宮洞穴。
兩年來,他一直壓抑對泠然的愛意,謹守禮節,可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有陰暗的一面,對楚玉,他從當初的漠視和淡淡的欣賞,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討厭和恨意。
他尚未意識到這一點,危桓子卻帶著責備的口氣嘆了聲:“仙子……你……”
渡夢仙子對他盈盈一笑,對紅綃公子能拿下楚玉胸有成竹,她的表情清楚地出賣了她的想法。
清衡子腳步一錯,也想進入冰宮。
渡夢仙子冷笑一聲道:“怎麼,想師徒聯起手欺負我的弟子?先過了我這一關吧”
清衡子生性爭強好勝,且在江湖上難逢敵手,本就有心與岐黃宮主打上一場,一言不合,也不解釋,身形硬生生地折回,瞬間與渡夢仙子鬥在一起。
相思谷中心的鐘聲猶在長鳴,風中還隱隱傳來兵刃相擊之聲和呼喊聲。
渡夢仙子心知不是清衡子對手,執著靈杵展開驚鴻照影身法與他遊鬥,耳中聽到警鐘,卻也煩亂,朝危桓子高聲叱道:“牛鼻子越老越沒品了,難道還任由天樞門下弟子帶了官兵來毀我岐黃宮?”
危桓子忙吩咐高南劍和另一名弟子前去檢視,老臉上一片尷尬,“這是哪裡的話,應該是跟楚玉同來的另外兩名弟子受到岐黃宮門人的圍攻,他便是想召喚官兵一起來,一時半會也到不了相思谷啊”
渡夢仙子正閃過他面前,狠狠啐了他一口。
危桓子抹著臉上鬍子上沾的唾沫星子,更加狼狽。
清衡子揮舞著手上拂塵追在後面,看到整日板著臉訓自己的師兄這幅模樣,哈哈大笑。
“你還不快住手”危桓子迎上前截住了師弟的攻擊,忿然作色。
清衡子從小畏懼師兄,不敢再造次,趕緊憋了笑收勢。
渡夢仙子哼了一聲,想去宮中看一看。
危桓子急忙喚住她道:“仙子,貧道也看出高徒不知修煉成了什麼絕世武功,氣勢非凡,可是楚玉一年多前曾遇到一個古怪老婦,追著他走遍大明江山,這老婦內力修為驚人,竟助他渡了天人之劫,並補全了我天樞樓觀正一心法的不足。玉兒此時的修為非常情可以想象,你二人都為人師,不如一起下去看看他們究竟如何,千萬莫讓他們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渡夢仙子一怔,她對花落痕極為崇拜,自然以為紅綃公子得成大道,天下無敵,可是危桓子所說的老婦人,分明就是花瑤簪無疑。這花瑤簪在地宮中關了一輩子,終日修習內功,且當年就曾聽花落痕說這妹妹的武功他都難以駕馭,故此不敢放她出來,若真是她幫助楚玉衝破人道極限,是否能勝過紅綃公子,當真還未可知。
她這裡還在猶豫,已見清衡子笑得得意,終是擔心紅綃,趕緊擰身躍下洞口。
危桓子見仙子聽勸,鬆了口氣,命高南劍和他的弟子前去岐黃宮控制局面,不得傷人,自跟在清衡子後面也進了地宮。
前頭已經說了,其實這冰宮能從山頂出來,卻不能重返花落痕葬身的地宮,她說怕毀了師父陵寢,是拿大帽子壓人,聽了危桓子的話,倒擔心紅綃公子。
三人前前後後進入冰宮甬道,只拐了一個彎,渡夢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