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戰彷彿沒有看見他眼裡的掙扎,丟了根菸過來。
莫磊摩挲著煙身,忍下了問出口的衝動,把煙咬進嘴裡。摸出火機準備點菸,展戰立刻湊了過來,兩支菸頭觸碰在一起,白色煙霧在兩人間徐徐升起,莫磊卻能清楚看見眼前濃郁的睫毛,以及闇如最深夜色的眼眸。
展戰抬起頭,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兩指間夾住菸頭垂下放在身側。
莫磊喉頭動了動。
“安靜地陪我一下好嗎?”
所有的話全部哽在了喉嚨裡,又全部嚥了回去,莫磊微不可聞的苦笑了下,站在他身側狠狠地抽著煙。
寂靜的夜晚,空蕩的路口,兩人靠得如此近,中間卻隔著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高牆,苦澀的味道瀰漫在心尖,是無奈也是絕望。
菸蒂在垃圾桶裡堆積,煙盒逐漸變空,兩人身上都染上了濃濃煙味。展戰扔掉最後一個菸頭,轉身面對著莫磊。
他說,“老莫,你是我的戰友,是我的朋友。”
就是不可能成為戀人,是嗎?
莫磊勒住展戰的脖子往前走,“你小子居然敢拒絕我這個新世紀好男人,日後後悔了可別哭。”
“嗯,不會。”
“你說說,我到底差哪了?”
“沒差,是我差。”
“得了,我沒有要逼你的意思,你也別自損。不就失戀,老子上過戰場,斃過惡人,捱過槍子兒,命懸一線過,還有啥事不能抗,就是……”撓頭笑了笑:“挺遺憾的。”
莫磊抬起頭,灼灼目光下是隱藏的悲傷,“真沒機會了?”
“嗯,對不起。”展戰直直的望著他,拖泥帶水只會讓兩人都受到傷害。
莫磊捂臉笑,空洞的笑聲傳出好遠好遠。
這個答案不過是在預料之中,只是心裡始終存在著不該有的希冀,也好,不該有的妄想早斷了早好。死心吧,暗戀這種事兒實在不是人受的,成天只能看不能吃,藏藏掖掖的像個大姑娘,太他媽痛苦了,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走,喝酒去,當然,你請客。”
展戰揚眉,“你很窮?”
“老子不窮,但是你讓我失戀了,你不請客難道還我請?”莫磊白他一眼。
“就你理兒多,走吧,去你家。”
當晚,兩人各喝了兩瓶就抵擋不住倦意倒下睡了,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起來在外邊兒小飯館解決了午飯,就趕去警局上班兒。
莫磊是個明白人,死纏爛打要死要活等手段耍了沒用,也不屑耍,這心裡的難過自己吞,該幹嘛幹嘛。戰友也好,朋友也好,只要還在身邊能看得見就好,堅信時間久了,那點兒難受就會被帶走。
展戰樂見其成,他不想與莫磊的關係產生任何變化,他們是最有默契,是能將後背交給對方最值得信任的戰友,是能喝酒切磋武藝的好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
展戰掏出鑰匙,走進家門,室內暗的伸手不見五指。逃避了三天,最終還是要回到這裡。
住在這裡三年多了,屋裡的格局他早熟記於心,在黑暗中一樣能不磕不碰走進客房,把自己拋到床上。半夜醒來,習慣性收攏手臂,沒有了柔軟的觸感,床上,不對,是這個家只有他一個人在。
身體很累,腦袋卻很清醒,無法再入睡,有時候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平時沒有在意它的侵蝕,等到失去了,才發覺,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突然間一切都恢復成最開始那樣,原來是理所當然,現在卻難以適應。
展戰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入睡,不管改變成怎樣,生活依舊繼續,如果現在不睡,明天定會沒有精神。做他這一行的,隨時都要保持清醒,哪裡有需要,就立刻哪裡去,並需要高度集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