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膜,大雨遮住了前路的視線,什麼也看不見,壓抑到絕望。
憾生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剛才還能感覺到她在他脖頸處的呼吸,似乎也越來越似有似無,“憾生。”
“憾生,你別睡著了,我們等會再睡,你以後想怎麼睡都行,現在千萬不能睡了,求你了。憾生,憾生。”憾生毫無聲息,佟夜輝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失去了底氣。
佟夜輝知道道這條路為什麼會這麼長,終於拐出背街的小巷,前面是一條長長的陡坡,路的盡頭還是看不見救護車的身影,也聽不見鳴笛的聲音。
“憾生,憾生。”佟夜輝又試著叫她,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他好像已經有一會沒有感覺到憾生的呼吸了,腳步在瞬間有些凌亂,終於走到 坡道中途的時候被絆了一跤。
佟夜輝摔倒後被衝擊力的慣性翻滾出去了兩圈,他的身後一聲悶悶的響動,等他再爬起來的時候,憾生歪著身子躺在路面上,昏黃的路燈投射在她身上,不見一絲動靜,不知是死是活,佟夜輝覺得心都要裂開了,他連滾帶爬的到了憾生身邊,他捧起她的頭,她的頭歪落到一邊,佟夜輝不敢去摸她的心臟,他恐懼著,大雨中他把憾生緊緊摟進懷裡,他覺得他也要死了,他疼的要死了。
再次把憾生背在背上,他這一生從來沒有放棄過,也從來沒有絕望過,可是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這世界上還有命運這個東西,還有因果這個東西,他一步一步的走著,步步血跡,步步絕望:“憾生,你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他終於嗚咽出聲。
憾生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她一直有點恍恍惚惚的知覺,身體裡的血一直沒有停止流過,失血帶走了她的生命力,疼痛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了,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因為她清晰的聽見了佟夜輝的哭聲,她覺得身體裡充斥著巨大的疲憊,她用最後的一點點力氣,晃了晃手臂,她想給佟夜輝擦擦眼淚,但是實在沒勁了,她把嘴唇湊到他耳邊,咬上他的耳垂。
佟夜輝一下子僵立在原地,“憾生。”不是喜悅的心情,心酸的疼痛,他的眼淚沒有停止過。
憾生呵著氣,虛弱到極致的聲音:“別哭。”在死亡面前那些愛恨都能放下了,佟夜輝還是那個年輕的陪著她一路長大,給了她最多幻想和激情的那個大男孩,她最最深愛的人。
滂沱的雨拍打在兩個人身上透徹心骨的冰冷,淒涼的絕望,佟夜輝僵硬著身體望著前方的面孔,英俊蒼白,那是讓憾生痴迷了半生的一張臉。
憾生手臂落下去的瞬間,遠處終於傳來救護車鳴笛的聲音,閃爍的紅燈,在暗夜裡帶著希望,漸漸靠近。
救護車的的後車門洞開,明亮的白光,炫目而光明,有人把他們分開,憾生被放到擔架上推上車,佟夜輝機械的看著,本能的追隨著她上了車,周圍亂哄哄的嘈雜人聲,伴隨著淒厲,狂躁的狗叫聲,有個年輕的女聲,尖利的聲線:“這狗是怎麼回事?”
佟夜輝看著胖狗在車廂下來回的跳躍著,它太胖了跳不上來,急躁的狂叫著,佟夜輝本能的勾出半個身體,一把揪住胖夠的後背的面板,一把把它抓了進來,車門在屁股的尾巴後面堪堪“碰。”的一聲合攏。
屁股上了車就安靜了,蹲在佟夜輝的腳邊,望著憾生,老老實實的不吭聲,車廂裡一片忙碌,穿白衣服的人探測憾生的呼吸,檢查她的瞳孔,測量她的血壓,最後還在她的鼻孔上插了一根管子,佟夜輝知道他們在給她吸氧,他機械的看著,目光麻木,他看見憾生的頭偏到一邊,軟軟脖頸,沒有一點的生氣,眼睛半開半合,望著他的方向,似有如無的好像有一點點神采在裡面流動。
佟夜輝不敢確定,他悄悄的伸出手握住憾生在他這個方向的手掌,憾生的手冰冷,一根手指微微在他的手掌裡動了一下,那麼輕微的顫動,佟